这个故事只是听听,都让柳清欢心里震撼。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侯爷,诺宴是你的属下,他对我如何根本不重要,只要对你忠心便好。”
薛慕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承认今天跟她讲这番话,是希望她不要记恨诺宴杀她一事,可现在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身旁的人比自己想象中懂事得多,她可能从来就没打算要记恨诺宴,否则在见到自己时,就可以跟自己打小报告了。
他淡淡笑着,拍了拍柳清欢的头:“放心,诺宴已向我保证过,不会再有第二次。”
柳清欢:“……”
侯爷,你那看着任xing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薛慕没有在意她古怪的表qíng,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一小碗苏酪:“还想吃吗?”
柳清欢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吗?”这东西昂贵,自从她身份被拆穿后,吃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这种东西在骗子那里都是极为短命的。
薛慕微微朝她的方向倾身,凑在她耳畔轻声道:“当然可以。”
轻得像羽毛一般的呼吸,刮得她耳廓痒痒的。柳清欢面上微微一红,不自然地将薛慕推开了一些:“侯爷,下次说话不用离这么近的,我听得清。”
薛慕看着她微微一笑,如画的眉眼似乎都跟着舒展开来:“我喜欢。”
柳清欢:“……”
侯爷,任xing的明明是你吧。
得了薛慕的恩准,柳清欢又开开心心地解决了一小碗苏酪。这次被抓回来,比身份刚被拆穿那时好过不少。可能是薛慕认为她短期内不会有动作,再加上他亲自坐镇正房,连捻棠都没让她继续守在院子里。
柳清欢一直在思考,这究竟是薛慕在故意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另一边,继续留在大承欣赏风景的阿厄斯也没有闲着,今天他就决定去欣赏欣赏唐子博的宅邸。
对于阿厄斯的突然来访,唐子博很意外。他命人奉上美酒,单刀直入地问清他的来意。
阿厄斯抱着酒坛将酒一饮而尽,对着唐子博哈哈笑了几声:“我就喜欢广渊兄这种说话直来直去的人,看来我和广渊兄能够成为朋友。”
唐子博沉默地看着他,他可还没忘记,当初是哪个假冒拜火教的教徒,给他找了一大堆的烂摊子。
像是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恩怨qíng仇,阿厄斯神神秘秘地看着唐子博,刻意压低声音道:“广渊兄可知道,现在薛慕府上的那个柳清欢,是假的。”
唐子博的眸光飞快地闪了一下。
柳清欢是杜鹃假扮的这个消息,他的探子之前也跟他说过,不过他一直认为这是薛慕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唐子博看着阿厄斯,不冷不淡地道:“特使说话可要小心,若是被侯爷知道了,说不定会开罪于他。”
阿厄斯笑笑道:“这是事实,有什么怕被人说的?杜鹃为了从侯府逃走,便与我联手,作为jiāo换条件,还将她手上的《白玉兰·chūn》jiāo给了我。”
唐子博的眸光猛地一变,前几天薛慕大费周章地找人,他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现在阿厄斯又这样说,难道那个柳清欢真的是假的?
可是,他明明在侯府见过她一面……
阿厄斯见他眉头紧锁,又面露疑惑之色,脸上的表qíng微微收敛:“广渊兄是否觉得有哪里不妥?”
唐子博看了他一眼,收拾起自己的qíng绪:“特使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同我议论侯爷的家事?”
阿厄斯的薄唇勾起一抹笑,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白纸,递给了唐子博。
唐子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何物?”
阿厄斯道:“《白玉兰·chūn》上的底图拓本。”
第34章 挑战
唐子博一愣,眸光幽深地看着阿厄斯递过来的那张白纸。
他思索了好一阵,才将手里的纸张展开,上面潦糙的画着一幅地图,就连字迹都不容易辨认清楚。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才将白纸按照原来的纹路折好,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厄斯一眼:“特使这是何意?”
阿厄斯笑笑道:“我知道王爷也在找这四幅名画,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为何不互相帮助呢?”末了,又为了增qiáng说服力似的补充道,“更何况我们还有同一个敌人,王爷与我都清楚,只要薛慕一日不除,我们便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