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这里会不会是袄祠的地下?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柳清欢飞快地躲到角落里,看着两个拜火教徒打扮的胡人走了过去。她屏住呼吸,待他们走远后,才从黑暗里跃了出来。
虽然这里修建得很像宅院,但却没有明确的大门。她记得来时奉紫带她绕了不少的路,可这里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大,应该还有暗道和暗室。
她皱了皱眉,岭南王的房间到底在哪儿?他能一口咬定自己给的那副地图是假的,定是因为他按照地图亲自去找了。她早先已经听到过岭南王手上有《朱砂梅·冬》的传言,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她必须得找到那副画。
可是岭南王到底有没有把画带来长安?长安有薛慕和阿厄斯虎视眈眈,把画带在身上目标太大,她认为他不会冒这个险。那么他就是拓好了画上的地图,只将地图带在身上?地图可以贴身携带,确实比画容易隐藏得多,但她要拿到地图难度就大了。
柳清欢一边在心里分析着,一边摸索着岭南王住的方向。
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一支冷箭突然从左边she了过来。柳清欢目光一凝,一个侧身躲过飞she而来的暗箭。
不好,这里恐怕还有机关暗器。
她抿了抿唇往回走去,身后却突然被照亮,唐子博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过来:“杜鹃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打算去哪儿?”
柳清欢的脚步微顿,笑着转过了身来:“我晚上吃得有点多,所以出来消消食。”
“原来如此。”唐子博的笑很浅,还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之前忘记提醒姑娘了,这里有许多机关暗道,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柳清欢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这样别说找到地图,她连逃出去都成问题。
沉闷的摩擦声突然从面前传来,听上去像是厚重的门人推动发出的声音。岭南王手里拿着一个烛台,从暗门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子博,什么事?”
柳清欢抢在唐子博告状以前,对他笑着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谈人生。”
“谈人生?”岭南王嗤笑了一声,“本王看你是来探路的吧。”
柳清欢肃容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直接付诸行动而已。
“哼。”岭南王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走到她面前,“如果你是想找《朱砂梅·冬》或者地图拓本的话,本王劝你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因为——”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要多贱就有多贱,“本王记住画上的地图后,就一把火将画烧成了灰。”
柳清欢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岭南王似乎很满意她惊讶的表qíng,志在必得地看着她:“不管是画还是地图,都有可能被人抢去,只有记在本王心中,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谁也没办法再找到这幅地图。”
柳清欢从起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这确实像是岭南王会做出来的事。
“本王劝你还是趁现在好好想想《白玉兰》上的地图,明早你要是还想不起来,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岭南王说完就往回走去,“多派几个人在门口盯着。”
“是。”唐子博毕恭毕敬地应了声,转身去看柳清欢,“杜鹃姑娘,我送你回房。”
柳清欢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回到之前的房间时,奉紫还在地上睡得畅快。唐子博解开她身上的xué道,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回过头去看柳清欢。柳清欢无辜道:“我只趁她不备点了她的xué,至于她为何不醒,我也不知道。”
唐子博皱着眉头想了想,从地上站了起来:“杜鹃姑娘,你还是不要妄想从这里逃走了。明早你若jiāo不出地图,义父可真的不会对你客气。”
柳清欢笑着道:“谢谢提醒。”
唐子博眯了眯眼,没再与她多说,直接叫人来搬走奉紫,又留下五个守卫在门口把手。走的时候,还不忘jiāo代一句:“一只苍蝇都不能从里面放出来!”
“是!”侍卫们jīng神抖擞地应道。
不过抖擞到后半夜,就开始萎靡了。
屋子里的人这一个时辰一直很安分,无声无息的就像不存在一样。四周安静得让人昏昏yù睡,一个守卫打着哈欠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轮流守吧,我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