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没皮_作者:喜了(113)

  小枚依旧伤心,“好。”

  小母螳螂像放心了,抱着他好安静。

  整宿整宿就做这个梦,醒来,有时候发现天还没亮,就看着怀里泪渍蒙蒙的得得……一看到天亮……

  这一晚,小枚还是睡得不沉,可是小母螳螂没来,小枚像累了也醒不过来,就那么不安的迷迷糊糊间……怀里的得得却一下惊醒过来!因为枪枪在叫她,“得得,得得,”

  得得爬起身,竟是发觉自己水漾水漾的,得得却不惊奇,她只寻摸着枪枪的声音飘了起来,

  枪枪睡过的小chuáng又搬了进来,他的东西也都还了原,得得看见枪枪盘腿坐在那张chuáng上,跟自己一样水漾水漾的,

  得得急忙飘过去,已是大哭,“枪枪!”过去张手就抱住了弟弟,

  枪枪却也任她抱住,还低头抹她的眼泪,“别哭了,我没有丢下你。”

  得得抬起头就是望着他哭,枪枪想起那会儿说外子被处决时,她也是这么抱着自己哭,

  枪枪当时比较冷淡,“哭什么,他一天没亲近过你,值得你这样为他哭,”

  得得摇头,“我不是哭他,我是想到有一天你也走了,我怎么办……”

  那时候枪枪还是个小孩子,得得是个少女,听起来何其怪异,却,如若被人听了还是想落泪,因为,深深的依赖……

  枪枪回想那时刻的自己与此时刻的自己,不能不动容,她是金刚钩的至爱,被自己施了法如此依赖自己……菩萨的慈悲心怀怎能无动于衷……

  慈悲心可以有,大谋略也不能无,

  枪枪摸着她的头发,恢复淡然,

  “得得,你信不信我没有离开你,”

  得得流着泪点头,无条件的信任,

  “那行,你听好了,你还是可以见到我,不过,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枪枪凑到得得耳朵旁耳语了好一会儿,得得渐渐止住了泪意,眼神看上去……嗯,怎么说,好玩起来。好吧,这时候咱们都应该悲qíng点是吧,不应该用“好玩”这个词,可是,笔者也不好形容,得得的模样着实只能用“好玩”来形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有点蛮gān蛮gān的傻愣气,

  枪枪最后抹了抹她的眼睛,“得得,最后的最后,我会告诉你这一切前因后果,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以后,你都得帮我。”

  得得望着他还是那个“好玩的”表qíng,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枪枪最后一笑,得得立即完全傻样儿起来,因为,从来没见枪枪这样笑过,笑的得得愿意为他这一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一般……正痴傻着,枪枪在水漾里消失不见,得得也“嗖”地一下像被吸回大chuáng上!……得得慢慢睁开眼,那是一场梦,却,如此真实!得得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似要蹦出来!……再看向小枚,小枚蹙着眉睡的好不安稳,夜里的小枚,如此近距离的小枚……得得望着他,脑袋里却纷乱不成形,竟是她这么望着他一晚……

  113

  八宝山殡仪馆承接 过不少已故党政军领导人、社会各界知名人士殡仪服务,大场面习以为常,而今日这位故人的葬仪倒叫人看不明白,用的是普通小厅,丧仪标准也属平民,却,警戒水平相当高,半封闭状态,这是只有领导人级别才有。

  知qíng人 心里有数,逝者为少年人,关键是送葬的人分量太重,元首亲临。不过此行处理低调,送别的人不多,猜想可能是元首家里的某个孩子,如此早逝,也叫人惋惜,生在这样高贵的家庭,却无福享这样的人间烟火……

  车里,得得一身 黑。黑色掐腰风衣,腰侧打着结。长发披散下来,戴着黑色发卡。黑色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开车的是元首办公室一秘副主任蒋寅,小枚带着她坐在后座。

  得得一直望着窗外,小枚看着她。

  一早起来得得有点反常,

  以为这天到来她得哭多狠,倒是一滴眼泪没流,就是人好像呆厉害了,一副心事重重……

  小枚担心她伤心伤迷了,一边捯饬她一边安慰,“人总有这一遭,伤心是伤心,为了走的人想是应该,可也要为活着的人想想,”

  她还点头呢,“我知道。”不晓得几懂事的样子,一时倒搞得小枚摸不透了,她这是?……可细看,这孩子也没遮掩,好像真的想通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