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才到,你快出来,这是哪儿……”她那头好像在问地址,“哦哦,宽街路口东协作胡同4*号,屋里厢。”
“好咧。”得得拿了车钥匙出发。
屋里厢,传说中刘德华的私厨开的餐厅,隐藏在北京宽街东边的巷子里,如果没有人专门指点,你很容易就和那些胡同里的小吃店混为一谈,甚至你走进店里看到招牌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这是一家私房料理。简单的两间厢房,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厨房,和你想象中的那些奢华的、低调的深宅料理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观印象。
张琪两个人,还有一男的,小年轻儿,得得也认识,原来材料科的陶毅,他们一桌儿还打过麻将。
坐下来聊上了才知道,陶毅老头儿是省纪委的老领导,年初好容易把儿子搞进中*纪委了,现在陶毅在宣传处。张琪就是因着钱越的案子来北京办事,遇见陶毅,老同事又是老牌搭子,自然邀上得得一块聚聚。
一先都是聊吃喝玩乐,陶毅说早想跟得得联系了,无奈才到新单位要棉条(听话)点,不敢瞎快活,张琪嗤他,“还叫不快活?领个地儿吃饭专找这又尖又偏的,可见平常腐败到何种程度。”
陶毅忙讨饶,“哎呦,张姐,花自己银子享受生活可没以前滋润。”又贴心照顾得得,得得在牌桌上很有范儿,私下里为人也友善,挺有人缘儿,“得得,吃菜吃菜。”
好的私家菜看上去是没有一丝烟火气的,而最好的出品,不是作为商品出现的,而是作品。刘德华这位私厨老朱就是这种难得的出品人。这里的菜很和得得口味,马兰头香gān、墨鱼大烤、chūn笋、毛蟹年糕……味道可口又赏心悦目,得得心qíng更好,话也就多些,不过她能聊的,且聊得欢心的还是麻将玩乐,一谈到正事了,得得就显得局促谨慎。
“得得,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扫兴,”
得得心里一沉,肯定跟钱越有关,
果然,
“钱越那厮怎么咬上你了,他现在玩跟斯诺登一样的策略呢,说他手头上还有一些重要的贪腐材料,存哪儿存哪儿他现在就是不jiāo代,只说见了你才全盘托出……”
得得一听,饭都吃不好了,抬头眼神忒幽怨,“怎么非要搅合上我,”
不过张琪安慰她,“还好就是上头好像也不想牵扯进你,放心,这事儿到你这儿已经完了,跟你说只是叫你有个数儿。”
陶毅也点头,“钱越那人城府深,想脱身自是花招百出,得得,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在里边儿也帮你盯着。”
得得这下好受些,“我是再不想参合这种事了,”心下还有一句没说,为了老枚小枚,我着实也不能再随便参合这种事了。
一餐饭除了涉及钱越,其实吃得还是蛮愉悦的,
出来了,串串鞭pào炸响炸得他们又往门里缩,原来胡同对面一家人接新媳妇,亲戚朋友闹新婚,热闹非凡。
张琪还笑着小推了下得得,“这我还想起来了,你婚的秘密啊,喜酒都省了。”得得腼腆地傻笑,却也不由自主看向那边的婚车,突然,得得一把抓住张琪的胳膊,“张琪你看!”
得得兴奋地指着新娘子身旁,张琪顺着看过去,“什么呀,”
得得还蛮激动,“有个小喇嘛没看见?你看他拇指上还有个铃铛,我在松赞林寺……”
却,张琪一句话把得得震傻在那里,
“哪里有个小喇嘛?得得,你幻像了吧。”张琪还在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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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急了,指着那 边新娘白裙边明明倚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喇嘛么,“那不就是!”
张琪还 特意左看右看,“哪儿呀,真的没有。”
得得又侧头问陶 毅,“你也没看见?”
陶毅笑着,“我只觉着新娘长得不错。”
得得惊悚了!莫非她真幻象了?
可明明就在新娘子的白裙子边,小喇嘛拇指上的铃铛清晰可见,他手里还捉着一只绿小螳螂!
“得得,真看见什么了?你别吓我啊,”张琪见她脸煞白,忙扶着她的手臂摇了摇,
得得也希望是看岔了,合上眼,心qíng纷乱,再睁开眼望过去……又没了?新娘子身旁哪里有小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