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枪!”得得顾不得,似要从成美与云青的夹击中挣爬到枪枪莲花座下,抬起右手,似要抚摸他消瘦苍白的脸庞……
枪枪却浅淡微笑,搭在胸口的手伸出,好像想与得得握住,却不得力,
“得得,现在该你救我了。”
“枪枪,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成佛了么,怎么还……”得得哭音尽现,枪枪的模样似要魂飞魄散!
“我本是佛,”枪枪苦笑摇头,抬起的手渐妥,指弯曲,小指无名指相钩如锁,“不过,也有气数将尽之时,”
“枪枪!”得得悲怆喊出,
枪枪看向她,却突然目光如炬,“唯你能解我之困,”相钩两指直指一旁小喇嘛,“还记得钱越么,快去见他,帮他脱罪,然后让小喇嘛始终寄居他侧……”
得得一时着急又迷茫,怎么又事关钱越?脱罪?如何寄居?!却来不及问出口,只听见身后,
“你还真不死心,说得服金刚索,金刚铃愿意么,你看他颤的有多不qíng愿。”
笑语轻盈,
得得却如雷劈!
慌忙回头……
小枚笑颜粲然立于门边。
更是不可置信,
水漾里,
座上枪枪滑落至地,虽不似特意跪之,却也谦顺之意显露,
小喇嘛也淡然微垂下了头,那样谦敬的模样与他的年纪实在不符,却因着他周身水雾缭绕,徜徉佛气,倒也奇异匹配之。
更惊奇!
此时他拇指上那般震颤的铃铛突然摇曳摆动,渐渐化成一缕青烟,青烟渐变人形,竟摊立成一个美玉少年模样,
于此同时,小喇嘛的身形也在渐渐成长,另一尊少年形象渐成,
两少年,一人一手执索,一人一手执铃,
执索者眼色纯真,
执铃者qíng态懒惰,
“您醒了。”执索者说,
“我是不qíng愿。”执铃者蹙眉。
而此时得得身侧的成美和云青也渐渐虚化,化无,留得得一人光着屁股趴在那里,像个犯了戒律的小yín 妇!
好吧,小枚走过去蹲下来,摸着得得的ròu屁股蛋儿,摸着摸着,得得慢慢眯着,
摸着摸着,得得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竟似一坨小白玉还是那样光着屁股趴着卧于小枚掌心间……
小枚渐收手掌,牢牢握住!
这掌心里握住的,从来都是金刚钩所有物,
与金刚钩而言,
她大于他,大于眼前,大于至佛,
她小于她,小于森林,小于井底,
她等于道,等于qíng深,等于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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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给她取名得得 ,有意思。”金刚钩微笑,在佛界,她是没有名字的,时而他喊她“善意”,时而他喊她“议慧”,均是佛理普念。
“有舍 有得,我自是希望您和她都有得。”金刚锁抬起头,眼神敬重却也冷淡,
“你这样一意孤 行,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到头来,我之意消,你之意起,从何说起。”
“为了您的清誉,我在所不惜。”
“神灭灵尽也在所不惜?”金刚钩摊开右手,掌中一枚瓷瓶,正是得得刷的绿油油的枪枪的骨灰瓷瓶,“我要将它吃尽,四摄之内可就没有妙住金刚了。”
“我之身幻于您,我之意起于您,您捏碎一个灵体,您塑造一个灵体,均出于您的慈德,我敬听尊便,不过,神气不服罢了。您立我于曼荼罗第一重之西门,密号坚持、妙住,本意即期于我能以大慈悲之誓愿,闭锁一切恶趣之门,使众生安住菩提而不退。以我之解,众生之行举皆本于您之行举,如若您私愿执念,岂不立坏德塑败相?我不觉我之执念有损功德,如若以此受惩,只自身检德,无怨无悔。”
金刚锁正式盘膝于莲花座旁,身躯渐渐呈白金色,左手握拳,右手执锁……这正是金刚锁菩萨的本尊形色!郑重向金刚钩曲背行礼,表受戒领惩。
“大菩萨,三思而行!金刚钩并无错意,提诫您之失意本也是我等职责所在,因此受惩甚至神灭,实在难以服众。”金刚索忙进言,
一旁金刚铃虽未发言,却此刻懒散神态也郑重几分,凝视大菩萨。
金刚钩始终微笑如常,通绿瓷瓶忽在他掌间缓缓升起,悬空缓慢转动,已而也如金刚锁本尊形色,白金,水漾虚化,亮意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