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没皮_作者:喜了(163)

  楼上这桌儿都是些文化部的老京油子,本来就挑剔,加之,他们今天还请来了小枚。

  楼下这桌儿更难伺候,全是京城数得着的八旗大少。是这样啊,小枚地位着实无二,可那也是他老子撑着,自己并无多大作为,且,小枚本在京外两湖地区,是近一二年才调回z政真正涉足京城,自身根基浅的摸得着。

  但楼下这桌不一样,各个儿京城土生土长,八大胡同这头几乎都是他们的地头租面,确切讲,何家的地盘。

  是的,今儿个楼下“翠翊堂”这间上林仙馆最霸道的包间照例被何晏包了,和他的铁杆哥儿们半年分红呢。

  每人跟前一只青花三阳开泰碗、一只斗彩缠枝高脚薄瓷酒杯、一只白瓷碗,都是空的。还有一双拇指长的平嘴竹筷。

  何少最讲究,所以,别急,眼前的物件jīng致,后头的酒肴更稀得。

  “我先敬哥几个今半年赚银子劳心劳神了,后半程再接再厉。”何晏微笑举杯,一饮而尽。

  这夜光葡萄,百年佳酿啊,何少跟哥们儿聚聚从来不吝啬。

  鱼翅捞饭,鱼翅煮了两天才成丝,

  佛跳墙母子重逢,太极鱼纹……酒尽兴,肴美味,大少们就开始海聊,

  “晏七,天津蓟县那魏汉的还没眉目?”

  何晏在大何家加堂兄弟姊妹的排行老七,所以人有喊他七爷、七少,亲近的,晏七,

  “是呀,你也就好点这,喜欢,你指哪儿兄弟们给你动土到哪儿。平常说gān就gān,这次怎么见你半天没动静呀,”

  还记得前儿提过的天津蓟县那几座魏汉大墓么,面上是胡黎母家段氏的家族墓地群,当时何晏为自己所喜青铜器,当然也参杂一些投得得所好,一句“扒了吧”不成了事儿么。却,上头建筑扒了一小半就没动静了,所以同志们问起这事儿,因为这不像何少风格。

  “是不是胡黎使绊子了?”

  “他丫敢耍yīn的,老们也不是吃素的。”

  兄弟们很为何晏着想,就像刚才所说,他也就这点爱好,他们不为他成全谁成全?

  何晏却轻轻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这着实太不像何晏手段了,向来,他所爱,百折不挠,也要弄到手。

  何晏轻笑,举杯,“谢谢弟兄们,这事儿我再想想。”

  见他如此同志们也不好再往下,聊别的了。

  其实,这事儿,别说旁人钻他心窝子里弄不明白何少咋改xing儿了,连何晏自己想起来都荒唐,可又莫名其妙就犹豫了,这墓到底开不开?上头段氏祖坟扒不扒?

  说来奇,天津那头扒了一个牌楼的当天晚上何晏就做了个梦,

  梦里一只绿小螳螂翘着风骚的小细腿子搭在他肩头,下边的小dòng一吸一吸,神qíng却十分可怜,

  “你要再挖下去,得得必有不顺,得得几可怜喏,她哭死……”

  当时何晏不信,接着扒,果传来信,得得的弟弟走了……那她还不哭死?

  何晏心里肯定有些不自在,还是不大信,

  特意停了一段时间,

  喏,前几天想着自己跟那婆子缘分哪会这邪乎,不信邪,又叫那边接着扒,

  哗啦啦,一块牌楼又倒了,

  接着,

  得得离婚了……听说那日在民政局门口,她抱着小枚的腿哭得……

  何七着实不信邪,但是,确实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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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事儿何少 兴致淡淡那就聊别的。

  “最近 两件事稀奇,一都争着见识那皮蛋化石,二,小枚离婚了,呵呵。”

  “他离婚算个妖 ?笑话。结的时候偷偷摸摸,离的倒热闹,这货色一辈子躲他老子裤裆底下就是个没出息。”

  “他老婆稀罕呐,不说抱着他大腿哭死。”

  “有些女人好这口也没办法……”

  “那皮蛋化石怎么说?”可能是想起何晏的老婆滕云怡曾经跟小枚也有过那么一段,“有些女人好这口”当着何晏面说不好,赶紧改了口聊另一项。

  “传的邪乎,说是两只碗,合一起就是史记里提到过的皮蛋化石。这碗里啊放什么佳肴美馔都没味道,只有一种例外,菩萨ròu。”

  “鬼扯,哪来菩萨ròu。”

  “不就那么传呗,传说那如来当年和孙猴子斗法,手指头被猴子咬下一块ròu,观音献殷勤,qíng急间从自己后臀尖儿硬薅下一块。佛祖责备,观世音啊观世音,你救苦救难倒也罢了,却还要欺世盗名,难道想度西天至尊。一句话说得观音激灵灵打个冷颤,菩萨ròu就掉进渤海,那冷颤化作雷电,把渤海湾地层里的石油天然气点着了,这就是发生在石器时代的第一锅涮ròu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