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枚随文化部领导到Z政歌舞团视察了一天的工作,挂断胡黎的电话就走到一边给老婆打电话,通了,没人接。小枚并未起疑,她一早给自己报过备,又要了车说去中关村逛游戏碟,小枚本就把她看得不严,她爱上哪儿玩还是任她。
三点左右从歌舞团出来,小枚又给她打了个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小枚觉得不对劲了,让车送自己回了家。
“得得?”
家里没人。
如此的静,叫小枚心上不自在起来。
接下来就是隔一会儿拨一下电话了,都通了,就是死活没人接。
这样一下就捱到了将近五点,
胡黎来了个短信:首长在等你们吃饭。
小枚拿着手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就看着墙上的钟分分秒秒过去……六点了。
小枚独自去了中N海,知道出事了,老枚还等着他们在,瞒不住了。
“得得呢?”莫说小枚,就算胡黎都看出来元首心qíng相当好。当然胡黎看得出来元首疼儿媳妇,可是还想不到那一层上面去。
小枚看着父亲,并不是他不信任父亲的自制力,而是说过,得得毕竟是他的命根宝贝样儿,怕他失控。
“出去玩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哦。”元首到底是元首,胡黎在场,并未发作,不过眉头微蹙了下,“打电话问问吧。”只淡淡这么说了句。
小枚一先也沉住气,平常般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小枚心里难受呢,多希望听见这时候得得接起了电话!小枚知道,父亲虽然只是如常坐进沙发里还和卫士长张英林说着什么,可那眼耳神意绝对在正在打电话的自己这边……
“怎么了,”小枚走过来,父亲问,
“没人接,可能在开车。”
“哦。”元首还是只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连胡黎和张英林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快七点了,几个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桌上的菜都凉了,谁也不敢说去吃。夫人是北大历史系教授,近期在南京开一个学术会议。家里连个打破僵局的人都没有。
八点了,再没有眼力劲儿,也知道肯定出事了。胡黎已经和小枚走到一边,说了一下,胡黎出去了。
小枚走到父亲身边,元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爸爸,”
小枚很少喊“爸爸”,要么跟着人喊“元首”,有时候喊“父亲”。
元首慢慢转过脸来看他,微蹙眉,“你仔细跟我说一下,得得一早怎么跟你说的,昨晚,她有异常么,”声音很轻,却好似用尽了力气。
小枚心里真的很难受!父亲的疼,得得的不知所踪……
坐在父亲身边,小枚仔细回想了从昨天到今天一早得得的每一个细节。张英林站在那边桌旁,看着这边私聊的父子……连他都有一种叫人窒息的忧心感!丢的不是别人,是得得!
元首闭上了眼,揉着眉心,……小枚清楚见到父亲颤抖的指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枚能深刻体会着父亲的煎熬!
得得丢过,上次“龙首坐牢”,小枚经历过,
可是这次,连小枚都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预感般,得得在受罪……正是因为如此,小枚看见父亲如此,他心里更是难受!
十点,说找到小枚的车。
在离他们家两条街外一个背街的死胡同里。这是个叫人痛心的信号:得得无论如何不会把车停到哪里去!更剐人心:竟是就在家门口!……更出离地叫人不可信:真有可能是绑架……倒真不好判断,当下得得的身份是半露半不露,是一般xing抢劫,还是别有用心?……哪一种qíng况都叫人心惊!
还用说么,车是关键,就算把一个北京市的电子眼录像全调出来,这车一天的轨迹也要详细翻出来!
当然,就算再庞大的人力,再顶天的重视,效率着实能提速,却,依旧要时间行进呀,又是分分秒秒过去,
零点了。
也正是得得在经历最屈rǔ的时刻,
中N海,无人能眠,
她的老枚终是承受不住,
痛心疾首,
“得得你们没有照顾好啊!”
小枚始终低着头,指尖掐进ròu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