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蘅微微一顿,终究抬眸望向他:“还是……还是那什么夫逑香果真对陛下如此重要吗?甚至……重过了我们的qíng……”
话未说完,娇柔的唇,便被紧紧覆住。
李昭南忽的将她身子牢固在怀里,手指习惯的纠缠她的发,那是他唯一心甘qíng愿,被一生缠绕的束缚。
他吻她,她淡淡回应。
他热烈,她却挣扎。
李昭南心里却反而舒畅,进而失笑。
芷蘅一怔:“你笑什么?”
他这分明是在逃避话题!芷蘅心里不禁微微气郁。
李昭南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不时亲吻她娇小耳垂,那是他的习惯。
“笑你这样爱吃醋,我却喜欢你这种样子!”他笑得得意,芷蘅脸上顿时烧热。
她推开他,微微嗔怒:“你……逃避话题。”
李昭南自身后抱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不令她挣脱:“芷蘅,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芷蘅怔忪片刻?他……竟不能说?与自己……竟也有这样的隐瞒?
究竟是什么事?要隐瞒得如此深刻?
“可……”
“叫我昭南吧,不然我会感觉你与我之间,太过生分了,我不喜欢你用那样冰冷的称呼叫我。”李昭南打断她的话,目光深qíng如水,芷蘅心里蓦然一软,李昭南深黑的眼,摄人心魄的俊魅,令人不可直视,却又忘qíng流连。
她不语,怔怔看着他。
李昭南勾唇一笑:“最好,不要忤逆我哦。”
芷蘅亦笑了:“忤逆又怎样?”
李昭南手臂一紧,芷蘅感觉身体轻飘,眨眼之间,已在他的怀中。
芷蘅一惊:“你?”
李昭南鬼魅的笑,几步走近薄纱素简的chuáng榻,浮土微扬,芷蘅眼目微眯,两人已倒在一片尘埃中。
“在这里?”芷蘅惊诧不已,李昭南四周望望,笑道:“有何不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正是最纯、最真之地,有何不可?我看倒是别有qíng味。”
说着,低头吻她。
芷蘅连忙避开:“别闹了。”
他却似不肯罢休,双手极不安分的挑拨她,芷蘅周身酸软,无法,只得挣扎道:“好了,昭南……”
李昭南翻身躺在一边,忍俊不禁,朗声大笑。
芷蘅这才惊觉,羞怒道:“你捉弄我?”
李昭南笑着点头:“是啊,捉弄你呢。”
芷蘅张手打去,却被他握住,他将她抱在怀里,难得的轻松与畅快,令这座沉寂多年的宫宇,似乎恢复了生机。
芷蘅依着他,心里却温暖,李昭南如此孩子气的样子,恐怕这世上,唯有她才见过!
想着,便不禁更紧的拥着他,笑了。
“芷蘅。”
欢声旖旎中,李昭南突然收敛了笑,郑重道:“再过两天,便是行刑之日。”
芷蘅心尖一颤,他是刻意说起这件事吗?
她缓缓坐起身子,墨发垂在李昭南胸膛上,她低首望他,幽幽目光亦没有了适才的欢愉:“昭南,可能要我去天牢一次?”
李昭南眉心一皱,望着她,却似乎没有太意外的神色。
他抚她的脸颊,低声说:“为什么?”
芷蘅一怔,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始终不能安稳。
她低下目光,李昭南却冷了脸色:“杨元恪吗?”
芷蘅脸色倏然一变,她惊凝看他,他沉冷的眸光,半信半疑的眼神。
叶贵妃的死乍现眼前。
那临死前的恶毒用心,她至今仍心惊不已。
他信了吗?或是说,心里终究是介意的?
不错,李昭南一向自负多疑,会放在心上,也并不稀奇。
最后一面
芷蘅转身背对他,冷声说:“若陛下不准便算了。”
昭南再次变作陛下,李昭南坐起身,望着她孤凉的背影,她起身下chuáng,走向月光深处,李昭南叫住她:“准了!不过……”
他走上几步,冷冷咬住每一个字:“他的命,我是要定了!即使是你,也改变不了!”
芷蘅顿住脚步,身子亦不免一震。
心里,仿佛有什么正渐渐远去,她深吸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夜气浓重,凝涩窒息,那正远去的……是那些再也不能流连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