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会是这样!
云儿……难道你……
芷蘅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身子陡然一软,难道……这就是云儿的目的吗?令她睡去,只是……为了不让她与李昭南相见?
或是减少他们的相见?
可是云儿……芷蘅不禁向内殿口看去,泪光碎了满眼——
云儿,你这样做?是受了谁的指使吗?还是……
永夜杀气
心中的痛又深一层,她不敢想,她忽然发现,她竟然不敢去猜想云儿的心!
云儿,这一切的原因若如我的猜想,难道……会是因为……昭南吗?
她不经意的身子一抖,心中惘然一片——
云儿,若果真如此,我反而更加希望,你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来加害我,也不愿你我之间,竟在无形中,互相伤害啊……
芷蘅怔愣在原处,半晌不得语……
芷蘅睡了很久,浑浑噩噩中,李昭南曾温柔的眼神频频入梦,那冷峻的脸,似这冷雪冬夜里一点温馨,他的冷,被融融眼神化作一脉温水,流淌过心里。
那暖意去一滴滴穿透了自己的心一般。
疼得窒息。
她猛然坐起身子,急促的喘息,夜茫茫,四周昏暗漆黑,芷蘅身上冷汗涔涔,冬日里入心的寒。
“来人。”芷蘅一声,进来的是碧莲,“皇后。”
芷蘅一怔:“云儿呢?”
碧莲道:“奴婢不知,云儿姑娘只是支会奴婢今夜要好生侍候皇后。”
芷蘅眉一蹙,她这才发觉,其她婢女称呼云儿都尊一声姑娘。
原来,她不曾在意,可今日却听起来别有深意。
芷蘅点头说:“好,陛下今晚来过吗?”
碧莲道:“尚不曾来。”
“好,你去吧。”芷蘅令碧莲退下,她缓缓靠在chuáng柱上,闭目养神,今天没有喝云儿端来的茶,身上果然好多了,不再那般酸软。
可她的心里却隐隐的悲伤,梦里,她想到的皆是李昭南的好处,上次不欢而散,至今尚未曾再见。
昭南,你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即使我没有整日昏昏睡去,你亦不曾多来?
“皇后。”
正想着,碧莲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后,江沄姑娘求见。”
江沄?
芷蘅一怔,她怎么会来?
芷蘅起身下chuáng,匆匆望一眼菱花铜镜,镜中样子,清素却整齐,jīng神看上去亦没有前些日子的恹恹。
“叫她进来说话吧。”芷蘅道。
碧莲应命去了。
一会儿,江沄徐徐走入内殿,她看着芷蘅,依然是清傲的眼神,那许是与生俱来的傲然,一身月色织裙,衬得她面若美玉,江沄终是微微低首,唤一句:“皇后娘娘。”
芷蘅亦端庄说:“江姑娘请坐吧,却不知今日为何深夜来到栖霞殿。”
江沄道:“本是不想来,但……犹豫之下,还是来了。”
“哦?”芷蘅看着她,她眉宇间似乎从不曾有半分牵动,看不出她一丝qíng绪。
江沄淡淡说:“皇后可知……近来陛下常往景林宫?”
芷蘅心一悸,随而缓缓垂首,掩去目光中的失落:“听说了些,怎么?”
江沄看向她:“皇后可知所为何事?”
芷蘅亦看向她,凝眉不语。
“作为北冥公主,皇后可听闻过夫逑香?”江沄目光转望向几乎燃尽的烛火。
芷蘅心一惊,随即说:“自然听过,夫逑香香气,据说可持久不散,乃北冥珍品。”
江沄目光一烁,挑唇一笑:“仅此而已?”
芷蘅一怔,略微思量,她轻轻攥住衣袖,她是在无尘宫长大的公主,对于这种香,所知只是这些而已。
江沄笑笑,淡淡目光忽然有几缕不易见的忧伤流过,只于瞬息,消隐在烛色里。
“夫逑香……其实,它最大的用处是……”江沄话未曾说完,只听得窗外一声巨响。
芷蘅与江沄一惊,只见一人翻窗而入,跃进大殿,手中钢刀烁亮,寒风随着那黑影扑窗而入,惊得烛火摇曳不定。
“小心……”江沄见那人面蒙黑纱,双目犀利,她一步上前,将芷蘅拉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