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早已灵巧地乘着景略愣神的时刻,一闪身,悠哉地远去也。
对付妖呢,自然有妖的方法。
顿了一会,抬手嗅了下方才擦过清河嘴唇的指尖,景略轻道:“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真是像啊。”
“像什么?”景略身后响起男人低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隐身在黑暗里德高大身影早将方才一切收入眼底。
“难道,陛下不觉得么,躲过层层死亡陷阱和追杀,以越来越qiáng悍的面貌归来的qiáng者,公主殿下,很像当年的年少时代的陛下么?”景略拢手入袖,微笑。
最初曾经遇到那个少年,摸样沉稳内敛又隐忍,眸底总有一种光芒,青涩又坚定。
即使背负着弑兄的罪名,浑身浴血,像只受伤的小鹰,紧紧抿着温柔的唇,美丽的琥珀色眸中依然满是坚定的信念,看着他的样子。
即使那个少年单跪在他面前请求他的帮助,却骄傲得像是天下在他脚下的摸样……
竟和清河莫名的相似。
所以,因为相似,才互相吸引么?他才放不下那个女子么?
只是,这样的人,天下一个就够了,两个,未免有点多了呢……尤其是站在敌对的阵营。
不过散发着光华和qiáng悍气息的公主殿下,确实很让人心痒难耐呢。
苻坚眯起眼,冷冷地看着景略:“景略,我能容忍一次你们擅自逾越我的旨意,不代表我能够容忍第二次,不要让我听到和看到一些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她是我的。”
片刻后,景略垂下眼睫,微笑着躬身:“是,陛下,您多虑了。”
人生,真是有趣的轮回游戏啊……
“太守大人,将军在等着你。”雕花木门外响起的平板的声音。
坐在镜子前的人淡淡道:“知道了,即刻过去。”
他身后的人,握住梳子的手顿了顿:“公子。”
“阿鳞哥,简单一些就好,将军大人并不喜欢太华丽的东西。”凤皇放下手里的书,看向镜子里的人影,温然地道。
“夜深了,能不能不去……”
他顿了顿,似乎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随即沉声道:“我会唤柳太医过来等候。”
“阿麟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注意的。”凤皇安慰xing地将手搁在他的手背上。
仿佛被烫到般,司徒麟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手顿在空中,凤皇轻笑着,似乎丝毫不曾觉得尴尬,立起修长的身子:“将军大人那里的约,是我自愿去的,大约明早回来,就不必跟我去熬夜了。”
看着施然转身的白衣翩然的身影,司徒麟剑眉微微拧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每一次,从那里回来,着温雅jīng美的人都苍白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身上却并无伤痕,也不知经历过什么。
经历过什么?
凤皇微弯起唇角,看向面前似笑非笑的男子,将自己的手以一种亲呢的姿态搁在对方伸出的手中:“老师。”
君色倾国 第六十五章 剥皮蚀骨 上
细微的喘息,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一点点逸出来,好听的声音里纠结着诡谲的疼痛和yù望。
暗夜里,有种妖诡惑人的气息。
“你姐姐回来了,高兴么?”景略的指尖一点点的挑过凤皇半合的狭长的丹凤眸,长而飞扬的睫羽湿漉漉的,带着种脆弱的味道。
他喜欢这种脆弱,尤其是在这张脸上出现。
“阿姐回来,我当然高兴。”动作有些迟滞的,缓缓穿衣,凤皇温然地道,只是声音里多了些游移。
将他的片刻迟疑收在眼底,景略慵懒的依着chuáng,像餍足的shòu:“果真是让人感动的亲qíng呢,就算为她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毫无怨恨。”
凤皇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投下暗淡隐忍的烙影。
景略勾了下唇角,懒散的摆摆手:“出去吧。
且让我看看你们的温qíng脉脉能延续到几时,这两年,和文玉忙着开荒垦地,修水利,与民休养,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有趣的小豹子琉璃在外。
说来,姐弟反目也是有趣戏码。”
踏出门外,月光很亮,也不知是哪个时辰了,凤皇微微眯了下眼,勉力站直自己的身体,握住廊柱的手指有点颤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