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样大幅的jīng美，色泽鲜艳的影绣是用特殊墨水一针针在受体qíngyù煎熬的时刻，才能刻下。
一千七百五十日——三年多，一针又一针，来来回回往往复复地在陷入痛苦与羞耻地狱间最敏感皮肤上雕刻。
那时的凤皇，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又在谁身下蒙耻。
“你恨我，是么？”许久，清河看着他的狭长的丹眸，手指慢慢地抚摩上他的眼眸。
凤皇眸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曾经五彩斑斓的yīn森妖异不过是种错觉，他垂下长长的睫羽，淡淡地道：“我不恨你，只是，现在凤皇已经不是当年的凤皇，现在的凤皇还能和你一起抛下一切离开么？”
看着他拾起衣衫，罩上自己的身体，从容地离开。
清河哑然。
是么，原来她的所为，对他而言，不过是自以为是么？
临离开，凤皇忽然道：“麟，和他一起走吧。”
声音温雅间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像是在赐予或者赠与什么，一旦拒绝，便再无逃出生天的机会。
只是彼时，清河的心头有什么东西被磨得生疼。
那抹淡然从容的背影，极其安静地站在门边，银色柔柔的月光投在他身上有些模糊，却仿佛黑暗幽深的空间从他身边无限延伸出去，寂远而空旷没有人能进入，触不到的无边……空冷。
有什么到她喉咙间，便又生咽了回去。
心里莫名的堵闷。
……
月色静好长风如是
“殿下，您真的让清河殿下和麟侍卫走么？”身后巫月轻声地在问。
依靠在小楼上的凤皇熟练地拨动着手中老菩提念珠，目光落向天边的一轮森白色的láng牙月。
“她会走么？”
月色映照着他的眸子，隐去了骨日惯常的柔和湿润，却似一片月光海，却并不犀利也不森冷，而是少见的清冷平静，宠rǔ不惊，静看夜空云生云散。
不，他不恨。
不怜悯自己。
也绝不后悔。
每走一步都是他选择的，被迫也好，自愿也好，既然已经决定一路走来，他便能承受，所有曾经付出的，和将要付出的代价。
舍得，舍得，佛说有舍才有得。
一叶莲花，一叶地狱。
听着夜凤chuī来远处佛寺的钟寺的钟声飘dàng。
他静静闭上眼，开始轻诵佛经。
阿弥陀佛……
巫月远远地隐在黑暗里，眼中闪过近乎虔诚狂热的目光。
……
在凤皇离开许久后，才爬出水池的清河，自然没有看到方才仿若妖魔蛊惑的人，现在的静若月下莲华的巨大反差。
若是看到了，或许还会生出点警惕，只是某人现在正在发怔中……
除却方才那种忧伤酸涩的心qíng，清河更多的是……矛盾。
恍恍惚惚地上了车，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落脚的官邸，清河有点无力地半依靠在墙壁上，他相当地头疼。
她到底在做什么？
刚才，她她她她她……亲了凤皇，碰了他，还和他的小小凤皇亲密接触，呃……或者余是长大的小小凤皇？毕竟那个尺寸在她这个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苏掌柜手里也算是极其有分量了的，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了，比较凤皇还小的时候就……
靠！打住，赶紧打住！
她到底在想什么？
清河呻吟一声，转过身抱住柱子。
她怎么会一碰到凤皇就完全没了理智，浑身燥热？莫非那个时候的噩梦作祟，成真了？
可是，她明明就是把那个孩子当成弟弟啊？
她知道自己这两年没什么节cao，可她也没乱搞啊，难道压抑了两年，就把持不住了，她还没到虎láng之年吧。
清河为自己乱七八糟的猜测几乎想拿头撞墙，顿时一张清美的脸上表qíng异常丰富的……难看。
“在那里，围住他！”
“放肆！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大晋使团！”
“大晋？抱歉了，我们这是奉大泰国陛下的旨意行事。”
冷嘲热讽的声音混着吵杂的火光沸沸扬扬地朝着这边而来，清河不悦地挑眉。
半夜三更地闯入他国使节居处，莫非北朝的皇帝陛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收拾她这个逃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