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麟摇头:“虽然此药药xing极qiáng,但此乃一味险药,而且此物炼制的方法实在太损天道,又并非无可替代,所以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使用的。”
清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一时间说不出来,便道:“我想出去看看,如果吐谷浑肯借道,而且此事若又是真的话,那么凤皇所要率领的那只先铎军很可能这几日就要出发。”
“好,那么我先出去等你。”司徒麟看着她微笑,起身。
踏出营帐,他唇边的笑瞬间隐去。
方才他没有说的是,凉果那些失踪的女子,也都是贵族家庭,经过清河的提醒,他慢慢将事qíng窜连起来,若是紫河车并非必要的药物,如果不是凉国君主打算实施邪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更像是一种yīn谋诡计。
让张天赐自毁长城。
而最终得利者只有秦国军队,直接收益者则是——他
司徒麟的目光里闪过一丝yīn靖不定。
清河穿好上衣,正打算站起来,却觉得腿上一阵无力,仿佛极其疲惫,毫无征兆地软侧,却不觉酸痛。
她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爬起来,有什么轻薄如蝉翼的绊纸片般的东西从腿间落下,她目光随意一瞥,顿对僵住。
chuáng榻间的黑羊毛软毯上,几片破碎的梅花花瓣白的近乎刺目。
这是……
她脸色有些发白。
难道那个荒yín的噩梦是……不,不可能,一定是沁泡温泉时,沾到了身上。
她别开脸,继续穿戴。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司徒麟看着走出营帐的人儿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清河不自觉地避开他探向自已额头的手,身子才动,便觉得有些尴尬。
倒是司徒麟并不以为意,微笑着道:“走吧。”
一路上,军营沸沸扬扬,都是军士们议论凉国发生之事,每人脸上神色都是戚戚然和厌恶憎恨的神色。
“……想不到,凉国君主所为反而激发了秦国军士们的激愤之qíng。”
清河轻叹。
“一鼓作气,方可于敌阵中势如破竹,还是阿姐曾经教过我的。”优雅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河有些僵硬,顿了顿,转过身,看见面前的人不由一怔。
白色的军袍,外罩着寒光铁衣,宽肩窄腰,秀绝无双的容颜在银盔铁甲间,显露出异样的美来,若一把镌刻着jīng美诡异咒文的上古祭祀神祗所用的宝剑,轻易地剜出猩红的仍在跳动的奴隶的心脏。
而被剖开的祭品却……心甘qíng愿,前赴后继。
“阿姐?”凤皇笑了笑:“怎么,不是来看我们准备的么?今夜我们就出发了。”
“一定、一定要小心。”清河咳了几声,别开眼,上前帮他系好头盔下的绳带。
凤皇的模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自己却分明有些做贼心虚起来。
垂着长长艳丽的睫羽,看着面前仔细地跟自己讲解着注意小心事项的人,凤皇狭长略斜飞的丹凤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
……
时间匆匆而过。
由于借道吐谷浑的先锋军必须先行,而且此行极为隐蔽,所以基本上半个月才有一次消息传来,传来的消息也是半个月前的消息,但是一路捷报,他们几乎如旋风般肃清了凉国在吐谷浑边境上的大部分兵力。
由于在军中,清河一直都被监视,基本不轻易动用qíng报网的关系。
所以她在军帐内,只得沉默又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凤皇的消息。
然而,没有等到凤皇的新消息,却等来了……
“什么?陛下要按兵不动,可是,这几日大军就要全面准备全面进攻了!”司徒麟愕然地看着传令官。
“阿麟,让他说下去。”清河按住身边的人,冷眼看向面前跪着的人。
“是,监随大人,因为大司徒大人病重,如今陛下心急如焚,昭告寻找天下名义和正准备往泰山祭天,如今军心浮动,所以暂停一切军事行动。”跪在地上的传令官,忙转向着清河道。
军心浮动?
也是,连史册上都早有记载,皇帝陛下有多重视那位景略大人。
“陛下让你来的意思,是不是为了也将我这个能识一点毒物的三脚猫大夫也请回去?”清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