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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在门外的人衣裳濡湿,像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阿姐,就jiāo给麟了,期待你们有qíng人终成眷属的那一日。”凤皇爱怜地将抱在怀里倦极睡着的人递到他怀里。
司徒麟沉默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忍的痛楚扭曲,微颤着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仿佛怕被对方抢走般,冷冷瞪着他。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麟。”凤皇看着他的动作,轻笑起来。
修罗魔道香 第八十九章 构陷 (上)
“一定要这样么?”看着转身回房的人司徒麟仿佛难以忍隐般地忽然低声道,唇角紧紧地绷着。
凤皇顿住脚步,转过身,手轻抬起司徒麟的脸,对着他露出温柔的笑:“麟,相信我,和你一样,此生我最不想,不忍,不愿伤的就是她,你看,我的同命蛊已经下在她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在,我在,她逝,我亡。”
“你……”司徒麟冷鸳的眸子里闪过丝犹疑。
“阿姐那么聪明,又疼我,有她帮我,再加上你,还有什么能挡得住我们前行的脚步?所以,麟,你定会好好的保护我和她的是不是?”凤皇温然的声音隐约地带了深深的忧伤。
“如你所见,就算此qíng违背伦常,我爱阿姐,不比你少,我可以把她jiāo付于你,因为你和她样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可不要让我连见也见不到她…… 麟,你一定明白这种心qíng是不是?”
司徒麟神色极其复杂,竟不知为何不忍去看凤皇忧郁而黯淡的眸子,别开脸去。
明知他的所为卑劣残忍,却无法苛责。
这就凤皇的魅力。
他从来诚挚,坦然如斯,仿佛这脱俗温雅的人,不论所为为何,仿佛一切都在qíng理之中。
只是司徒麟忘了,这世间有多少不想、不忍、不愿,却依日会发生的事,这些事通常都有一个名宇叫——“不得已”。
……
“妖血蛊,亦为同命蛊,以蛊主的xing命为依,同生共死,蛊主与其体内雌蛊亡,则一个月内,雄蛊与被寄主亦亡,亡后其身立即化为痋尸俑,腐虫尸气随风而散,触者必病而感染他人,发高热全身流脓bào死,几无药可解,是为——瘟疫。”
清河合上书卷,闭了闭眼:“嬷嬷,真的再无解法么?”
芸古脸色比请河的还要差,几乎算是趴在chuáng边,泪水涟涟: “……老身对不起小主子,这……这……实在是……老身之过。”
看着芸古嬷嬷的模样,清河只得定了神,苦笑着扶起芸古嬷嬷送她回房休息:“这与嬷嬷才什么关系,延凌一族,医毒传女,巫蛊传男。也是我命不好。”
“老身,一 定会找出解法,一 定会的。”芸古蓦地抬起头,颤抖着手抓住清河的手腕,眼里she出凌厉的光芒。
她好不容易把这么个心尖儿上的小人儿拉拨得这般大,不论世人怎么在背后议论她,自己是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慕容家的祸根,果真从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容易送走了激动的芸古,清河疲倦地坐在临水的小阁楼边,小阁楼下是一汪碧绿荷花池,已经是入夏,小小的红鲤鱼正成群结队地在碧波间游动,一丛绿色的花树依付着小楼的朱红柱子爬上来,碧绿细长的叶子枝蔓得极是可爱,几丛出开的粉色,白色,huáng色的花,纷叠美丽。
清河伸出手指,懒洋洋地拨了拨那小花,也不知道这驿馆里怎么会种这种有毒的夹竹桃,看着五彩妍丽,花辨娇稚可爱,却是可以毒死人的。
单这一点,还满像她家那只小鸟儿。
凤皇,凤皇,知道的是你违逆人伦痴恋于我,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宿世仇敌。
啊——烦死了!所以说她最讨厌这种落后又原始的时代!
一夜颠鸾倒凤后,她的身体里并没有疲乏感,却是像餍足了什么般,懒洋洋地,连恼恨和恐惧似乎都被这种惰意腐蚀,永不超生。
分明是体内那只小蛊缘故!
清河烦躁地一把拽下满手的夹竹桃花瓣。
她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比起苻坚来,凤皇更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仿佛被被背叛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