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暗自冷嘲,如果慕容冲真是符坚脑骨之臣而非别国王族,水青又真是他名正言顺的qíng人,被这么羞rǔ,恐怕慕容冲早已冲冠一怒,领着秦国士兵踏平鄯善这个小营地。
就像他们先国楼兰被汉朝屡次侵略一般。
最初他那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下莫邪愚蠢的报复心,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当真了。
……
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如果,就算满足一下他亲爱王兄的报复心,和自己每次看到那个一脸淡然男人的厌恶,想必也是有趣的事。
子瑾碧落眸一弯,轻笑着一副恭敬模样:“谨遵王兄旨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可怨不得他被水青耍人的坏习惯感染呢。
……
铺着沙狐和láng毛皮的主帐内,带着妖娆的鼓乐间,是薄纱蒙面的大漠舞娘摆动着自已妖娆赤luǒ的腰肢不停地扭动着,细细的金色铃铛晃动出迷人声音。
“王兄。”子瑾微笑着跨进帐内。
“莫纱,来,这是秦国的使者——平阳太守,咱们的贵客,大漠之子当然要好好地敬我们的客人三大杯!”莫邪站起来嘿嘿一笑,一副慡朗大方地模样拍拍凤皇的肩膀,目光却紧紧盯着子瑾的身后。
“叫清奴来伺候我们的客人。”
众人顺着他的身后看去,皆是一怔。
深栗色的微曲长发在夜风轻扬,皎洁月色映照出一张半掩在水晶流苏面纱下清艳若月下香的冷色玉面,黑钻般子夜色的美瞳含嗔带怒,似一团月色冷焰在燃,却愈发显得地清艳无双。
窈窕修长的身段裹在楼兰刺绣银色裹胸上衣,露出一段不盈一握的纤腰,下身一件轻纱窄袖凝白月光丝缎如流水般倾泻到脚踝边,一双长腿虽不见毫分却曲线毕露。
所谓佳人,不过如斯。
环视了一眼呆滞的众人,子瑾低头咬住清河柔嫩的耳垂轻喃:“真不想不想让他们看见水青的样子。”
“尉畲莫纱,你总会后悔今日的所为。”清河深呼吸一口气,眸光冷然地回道,
说罢,也不待他反应,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径自踏进帐内。
她用标准的楼兰女子的礼仪对着在座的人行了礼,便在众人尚未回神的时,泰然自若地走到客座边,对着凤皇微微屈膝躬身,轻笑:“使节大人,由小奴来伺候您。”
“楼兰多美人,如今本官算是见识了,小姐不必多礼,请。”凤皇亦只是丹凤狭眸中掠过一丝淡光,便温文尔雅地道,从容让出身边的位子。
让她优雅坐下,偎依在自己身边,无端地默契。
看着她安然坐在凤皇身边,一个飘逸绝尘,一个清美无双,竟似无双俪影,喧闹光影间,仿佛隔开一个自成的空间,旁人丝亳不能介入。
一丝yīn霾的纹路在子瑾唇边浮起。
若说,他已经后悔了呢?
只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何甘心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好戏,莫邪不怀好意地端起酒杯对着凤皇道:“使节大人可真有福气,这清奴一向是我王弟的私奴,只是冒犯了我和王弟方才受罚,方才使节大人不是听到我们后帐内的销魂声么,使节大人若是愿意,最好现在乘着她还gān净,好好享受一番,若是迟了……”
“若是迟了,如何呢?”凤皇抬起凤眸看着他。
不知为何,这娘娘腔的使节看起来比女人还美,又斯斯文文,却让他感到有种怪异的畏惧,莫邪定了定神,yīn冷地一笑:“迟点,她就要伺候完我们帐子里所有的男人。”
清河垂着睫羽,如老僧入定般。
只是心中却莫名的一刺,不想去看凤皇的表qíng,彼时,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么,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是没有认出她么?
还是……
正是怔神间,却感觉有人正粗鲁地一推自己,她回过神,方才发觉是站在身边的鄯善侍卫正一脸垂涎地看着自己。
“怎么,贱奴,本太子叫你先脱了衣服好好跳只舞伺候我们开心,不愿意么,不愿意现在就让你去词候外面的士兵!!”莫邪粗糙含怒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扫了一眼帐内众人,男人们毫不掩饰的猥亵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仿佛像是láng群看着砧板上的一只羊,仿佛她早已被剥光了,只待享用。
而子瑾脸色yīn沉地正打算开口向莫邪说什么,而身边的人儿,她看不见他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