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什么?”苻坚专心地在地图上勾勒出一道细线,若从此处追击残寇,必然事半功倍。
“陛下初入燕宫,即有燕国妖姬相惑,夜夜宿眠美人膝,懈怠国事……”
想起清河那副倔qiáng冷傲的竖起浑身刺的模样,苻坚忽然忍俊不禁,大笑:“妖姬,清河么?”
“陛下,人言可畏,大功初捷……”景略正打算再说什么,却见苻坚已经摆手,似笑非笑:“别人不了解,景略你还不了解么,我是怎样的人?”不在外人面前,他从不在景略面前自称朕。
景略顿了顿,微笑,亦不再言语,只是眼底的幽幽冷芒一闪而逝。
你是我发誓效忠一世的王,天生便该站在九龙阙上的天子。所以,我会为你扫除一切阻碍你宏图大业。
君色倾国 第二十五章 jianqíng 上
细细的喘息低吟慢慢地盘旋着飘散在幽暗宫殿的上方,chuáng上jiāo缠的人影从激烈归附平静。
“你要去哪?”男人低沉富有磁xing的嗓音带着qíng事后特有沙哑,似细细的砂粒从皮肤上游走而过。
清河从chuáng上坐起穿衣的手微微一顿,她嘲弄地勾了勾唇,身体比jīng神更直白,她对这把声音暂时无法免疫。
“回去。”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苻坚懒洋洋地支着脸侧,发丝柔软地散落下来,为他的野xing添了三分魅惑,仿佛餍足的shòu,jīng壮赤luǒ的上半身半靠着柔软雪白的软塌。
清河束好腰上软带,转过脸微笑:“我倒是不知陛下有见到弱女子眼泪汪汪,以死相抗qiáng人侮rǔ才觉得过瘾的嗜好,下次,我必定满足您。”
“你……”苻坚脸色略沉了沉,随即无奈地一叹:“你一定要这样么,我们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清河眸里闪过一丝嘲弄:“没有不同,我感激陛下没有因我的出言不逊而降罪的慈悲,何况……”她顿了顿,挽起自己的长发:“我曾听过一句话……”
生活就像qiángbào,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何况这男人身份高贵,身材容貌都甚对她胃口,不谈感qíng,也不过是变成通jian而已,清河不无聊赖地想。
“慕容清河!”苻坚眸光梭地闪过怒气:“你一定要这样把我们之间说得那么龌龊么?”
“龌龊?”清河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这个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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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坐在镜子前,清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指尖轻触着模糊的镜面,有瞬间迷惑。
如果不是这副皮囊,你会不会那么执着?苻坚?
她自嘲一笑,伸了个懒腰,走到屏风后的大浴桶边,跨进去,把自己慢慢地沁进水里,含着糙木花朵香气的热水瞬间舒缓每个毛孔,立马把那小小的烦恼忧伤抛到九霄云外,昏昏yù睡了。
苏清荷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属于上天入地不过一个慡字,享受至上那种人,工作和打架起来享受搏命的快感,道德观和价值观都是游移在灰色地带。
这大约和她从小生活在治安差的贫民街道,又是单亲家庭有关,从小和野孩子一样靠拳头打条路,她一向相信只要人不被打死,就无大碍,和苻坚的对峙,一半是在耐心地等待机会,等待苻坚的耐心丧尽,一半是在她的大脑里真的不觉得被自己喜欢的人压这种事是一种需要以死相抵的羞rǔ。
拳头不够硬,能力不够qiáng,抗不过自然逃不掉。
qiáng权即真理,现代都无法避免,何况这种刀兵匪然的史前时代。
这副身体不耐打,又不耐cao,要不然反压回去,大概也是比较享受的。
“呜……呜……呜呜……”
“呜呜……”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阵阵yīn风在耳边缭绕,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转过背嘟哝:“吵死了,滚!”
什么鬼不长眼,还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的。
“阿姐!”那声音哽哽,很是委屈地呢喃了一句。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被打扰了小憩,清河很不耐地睁开疲惫泛红的眼。
要应付那个索需无度的男人,并不很容易。
只是在凤皇儿眼里,这模样却变成了忧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