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想聊什么?”汪简上次的言行要路透彻底对他失望了,失望透顶,这次,她看也没看汪简一眼,只是问卓言。
卓言应该没那么胡闹。
见她如此,汪简淹死不自然的暗了几分,看起来像是调低了亮度的电脑显示屏。
几次怎么想开口,几次怎么原样合上,汪简对自己的窝囊很郁卒,只能拿胳膊碰碰一旁的表哥。
卓言最近比上次见路透时,又清瘦几分,颧骨的轮廓比之前更明显,少了分清心,多了点失落的寡意。
他低头搅了搅面前咖啡杯里的液体,开口第一句竟是,“给你叫了杯纯鲜奶,过来坐坐,聊聊吧。”
卓言整个人由内而外散着股萧索味道,虽然说着话,但好像天地间静的只有他一个人。
路透叹口气,过去坐在卓言对面,对不大言辞的他,路透总是不忍拒绝。
“什么事,说吧。”
“听说,你要结婚了?”卓言的话虽然轻,却在说“结婚”两字时,有点说不清的怪异。
“嗯。”相互的朋友都有jiāo集,他们知道不奇怪,路透大方承认。
“祝福你,严九是个好人,他……”
空调风簌簌的chuī。
路透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攥紧,“严九好不好我自己清楚,你就说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吧。”
卓言的不果断以及婆妈,路透以前从来不承认,不过现在她幡然醒悟,以前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样一个连自己感qíng都闹不明白的人,为什么她喜欢了那么多年!
“表哥不说我说吧。”从来没被当背景板忽略掉的汪大少不甘心在这样下去,别人不给他台词,他就自己抢台词。“路安是表哥的孩子,凭什么不让他回家!”
路透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眼前一阵阵发晕,“你!”
路透身子发晃的时候,一个怀抱稳稳的接住她,路透听到严九的声音说,“这是我们的家事。”
铿锵雄浑的声音,给她一个最安心的依靠。
“老公,我好像中暑了……”路透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絮叨了什么 。
周小鱼很生气,“你们不是说就是来祝福一声的吗?怎么搞成这样!”她一跺脚,想追出去,却没那个胆量,姐不会有事吧。
汪简也为自己刚刚的不择言辞后悔,他伸手从路透刚刚坐的位子桌面上捡起一根东西,转移话题似的说了句,“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他这个话题转的是完全的失败,因为没人理他。
卓言看着大门,好像路透并没离开,还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看他一样。
34
34、路安的父亲,不是他 …
34.路安的父亲,不是他
路透没中暑,路透是感冒了。
虽然那天她没有夸张的穿了短袖,足足两件绒衫罩在身上,可孕妇的体质还真是不给她争气,略微累点,再加上chuī了些冷风,就这么病倒了。
路透病了不要紧,严九看着脸发着微粉,静静躺在chuáng上的路透,眉毛却早凝成了弹簧。
“我太太要不要紧?”严九紧紧盯着丁敏,想从她脸上蛛丝马迹的表qíng提前获知某种信息。
丁敏摘掉听诊器,把听骨随手cha到胸前口袋里,这才抬起头,看着严九。
严九被丁敏看的,几乎忘了呼吸,半天才找回声音说,“严重……?”
两个很短的字,中间拖出很长的音,过程是他对路透满满的爱。
丁敏看严九的眼光很严肃,默了一会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老九啊,我给你做私人医生这么多年,还没见你这么耸的一面呢?”算得上严九姑姑辈的丁敏打趣严九。
“放心吧,我刚刚给她用了小剂量的药,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热给去了。”
孕妇最怕发烧,一旦发热却不能用退烧药,真是进退维谷,抉择艰难。
“那怎么办?”
“只能物理退烧了。拿酒jīng擦拭她脖颈、腋下,帮助去热……”jiāo代完这几句话,丁敏拿着包就走了,没办法,对待孕妇,真是药多吃不得,剂多用不得,她也是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严九那块棉花,团成团,蘸了酒jīng就往路透脖子上面凑,刚碰上,才还很安静躺着的路透突然动了动脖子,是嫌凉吧,严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