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激动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医生走远了,这才想起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问。
不过孩子的事可以先放放,现在还是去看老婆要紧。
离开手术室,路透就直接沿着室内电梯被一路送到了病房。
严九赶到时,她还在闭目沉睡着。
长长的睫毛被汗湿着,粘连在眼皮上,严九去水房打了热水,回来投了手巾,一点点擦着路透的脸。
老王除了把洗漱用品给他买回来外,根本是连个手也cha不上,只能搓手尴尬的站在一边,“总裁,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恩,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对了,让莫北到这里来一趟。”老王无法,只得躬身退出。
出了走廊,他刚要转弯进电梯,就差点迎面撞上一个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清玉。
拿一句小品台词来形容此时的老王,那就是——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的确,对一个忠心护主的下人来讲,没有什么比伤害自己老板更让人动怒的了。
老王忠于严九,所以老王鄙视周清玉。
很显然,周清玉也知道这点,她轻声问了句,“路透和孩子qíng况怎么样?”
她问这话是纯粹多余,因为之前她已经去医生办公室咨询过了,只是,周清玉还是想从路透身边人那里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才“早产”的……“托你的福,母子平安,怎么,心里怨气了,孩子生下来你不开心了?”老王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他是在拼命遏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上去打人的冲动,他是男人,不打女人。
“又是个儿子啊,真是好福气……”周清玉呢喃着,转身慢慢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老王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人吗?看到人家生儿子就心痒……”
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老王还想骂,却被身后一个人的一声吓了一跳。
“随地吐痰,罚款五十。”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正义小护士,老王明显的有点哭笑不得。
路透醒来时,严九喊的外卖刚到,瘦ròu粥腾腾的白气在脸旁的chuáng头桌上氤氲一团。
严九没在屋里,路透转了个头,看到门开了条fèng,严九早上穿的白衬衫隐约透过门fèng露出一条。他在和人说话。
换做平时,在他有事的时候,她是不会去打搅他的。
可有时候,刚刚生育的妈妈与刚刚升级为孕妇的女人,总是有点共通的小矫qíng——执拗、坚持、任xing,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路透真的不分场合的做了。“阿九……”她喊。
力气刚刚一股脑都献给了小家伙,现在的路透身上软的比不过一团烂泥。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小,她就知道无论她声音再小,严九也能听到。
果然,从她声音发出的第一秒开始,严九身体先是一定,三秒钟后再看,他已经站在chuáng头看着路透了。
以前,路透没觉得看一个人一个简单的动作可以看这么久,但当严九缓缓蹲□子,拉起她手,随后把手埋进她掌心时,路透第一次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就是在这几个动作间。
“孩子好吗?”路透曲了下手指,挠挠他额头,问。严九的发梢被她手指勾下两根,dàng在眉毛上方,有点不羁的潇洒。
“嗯。”严九闷着声音,并没抬头,“就是是个臭小子,原来的香香公主被掉包了。”
男人吸吸鼻子,抬起头,“婴儿房白准备了……”
这还是路透第一次看严九可怜巴巴的表qíng,那不qíng不愿的表qíng活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路透一撇脸,“不喜欢儿子,我就和儿子出去单……”“过”字还没出口,就湮没在严九温柔且热qíng的吻当中了。
莫北实在忍不住好奇,九哥怎么一进门就不出来了,他往里一探头,额……虽然是单人高间,也不至于热qíng成这样吧。
他们还有事qíng没谈完呢……
咳咳!
莫北终于知道了,世界上之所以那么多不会看颜色的坏人,其中就有一拨是他这种——被bī良为chang的。
严九放开路透时,路透正红手红脸的在那里gān咳,样子就像被放进开水里煮过的虾子——通红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