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影我穿过_作者:梦魇殿下(352)

  “……我出来买早饭。”宁宁随便编了个借口,然后看着眼前的戏台说,“这是在gān嘛?”

  “搭台唱戏呗。”老村长笑眯眯的说,笑容让宁宁有点浑身不自在。

  “戏台什么时候搭建好啊?”宁宁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请了什么人来唱啊?”

  “给老祖宗看的戏,怎么能让外人来唱?”老村长摇摇头,“傩舞戏,咱们自己人演,自己人唱。”

  忽又抬头看着宁宁,笑容古怪:“你也是自己人,你也得演。”

  宁宁愣住了。

  “……宁宁!”宁玉人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她回过头,见妈妈快步朝她走来,额头上微微见汗,似乎是一路跑着来的。

  将宁宁往身后一拦,宁玉人护犊的母jī一样,又警惕又慎重的对老村长说:“我也姓宁,这次的戏我来演。”

  老村长摇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只是生了个女儿,没有嫁人。”宁玉人打断他的话,态度颇为qiáng硬。

  宁宁看看老村长,又看看妈妈。

  曾经的她没有遇见过这一幕。

  上回她虽然也跟着下了乡,但依然保持在城里养成的坏习惯,早上八九点钟还在赖chuáng,起chuáng以后,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吃饭的时候,妈妈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我要在一个月后的祭祖仪式上跳傩舞。”

  本来宁宁也要一起呆到一个月后的,但她娇生惯养,既受不了乡下的毒蚊子,也受不了小村的枯燥生活,所以闹着要回去,宁玉人似乎也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呆,很快就找人开车过来,把宁宁给接走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宁宁就不知道了。

  对了,过来接她的人好像是……

  “你怎么说?”老村长的话打断了宁宁的思绪,他盯着宁宁的眼睛问,“你想让你妈妈代替你吗?”

  宁宁心中一动。

  代替这个词,微妙的让人感觉心里不安。

  宁玉人背地里扯了一下她的衣服,但宁宁装作没感觉,天真懵懂的对老村长说:“可我从来没跳过傩舞,才一个月时间……能行吗?”

  “别人不行,你行!”见她口气松动,老村长大喜过望,“谁让你们宁家人在傩舞中的角色一直是……”

  “别说了。”宁玉人忽然一声尖叫,见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计看着她,她脸色难看的笑笑,抓住宁宁的胳膊说,“我们两个商量一下,回头再给你个准信。”

  说完,她拉着宁宁匆匆往回走,沿途遇见的村人都热qíng的跟她打招呼。

  “哎呀,宁家闺女,这么早就出来了啊,吃了没?”

  “宁家闺女,没吃来我家吃吧,刚做好的瓦罐汤。”

  “还是来我家吃吧,宁家闺女,我给你下面条,面里埋土jī蛋,想吃几个吃几个。”

  宁家闺女,宁家闺女,妈妈是宁家闺女,她也是宁家闺女,所以他们在喊谁?

  因为一直活在母亲的光环之下,所以曾经的宁宁下意识的认为村民的热qíng是针对宁玉人。

  而今,才发现他们的目光全都越过了宁玉人,停留在自己身上。

  “砰!”

  木门紧闭,将村人们的视线关在外面。

  苍白蚊帐抖了抖,chuáng上的崔红梅翻了个身,继续发出鼾声。

  “……妈妈。”宁宁喘了两口气,问,“宁家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别多问。”宁玉人硬邦邦的说。

  “你不说,回头我问别人。”宁宁说,“比如村长,他肯定愿意告诉我。”

  “……他的话你最好少听。”宁玉人皱起眉头,见宁宁一脸倔qiáng的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拉着宁宁在桌子旁边坐下,胖茶壶倒了两碗茶,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淡淡道,“傩舞,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是一种古代流传下来的祭祀舞,不同地方样式不同,村子里的这个,年头很久,大概可以追溯到宋明那段时间……”

  她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接着往下说:“宁家人在这个傩舞里的位置,是神。”

  “什么神,分明是鬼。”

  宁宁跟宁玉人两个循声望去,见chuáng上的外婆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侧身蜷窝在帐子里,一边打呵欠一边对她们两个说:“真是的,你们说话能不能出去说,吵得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