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一下开窗键,梧桐迫不及待的扒着渐渐打开的车窗,伸着脖子向窗外探头。当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高兴的大叫:“外婆,外婆!!!!!!!”
李老太听到声音,虚晃着身子就要过来,却被站在对面的人伸手拦住了。
那人转过身,几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探手把小女孩儿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蹲下身子,凌岐山看着苏醒的女儿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眼中透着不带尘污的纯净,不免心中一软,放柔声音说:“桐桐,爸爸妈妈出远门了,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叔叔家有好多好玩的,还有小哥哥陪你玩。”
一句话轻轻浅浅的从满脸冷厉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神qíng竟和苏爸爸有些相似。
爸爸他们好久没有回家了,梧桐歪着头想了想,有个小哥哥陪自己也不错哦。
“那好吧,不过要和爸爸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心的。”
“嗯,好。”
……
那天起,上海名流都知道凌家大宅里多了一位叫苏梧桐的五岁掌珠。
“凌叔……”
想到这个对待自己胜似亲生的养父,最后竟惨死眼前,苏梧桐心中大恸。感到脸上一阵湿凉,伸手一摸,竟已泪湿满脸。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梧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抬头看看墙上的猫头鹰挂钟,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会是谁呢?自己刚回国,还没来得及通知同学朋友啊?”梧桐暗忖,不禁放轻脚步,垫着脚尖,来到门前。
探着身,梧桐慢慢的把眼睛移向猫眼,门外走廊里,白炽灯下赫生生立着一个人,分明就是那天在机场匆匆一面的凌胥日!!
她猛地一震,呼吸在瞬间停滞,转过身,慢慢的滑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捂着嘴,拼命的忍着不哭出声。
“咚……咚咚……”屋内的人不开门,屋外的人也不急,依旧耐着xing子,一下一下的敲着。
“咚……咚咚……”
“咚……咚咚……”
……
“嘭”的一声,门从里面猛地拉开。苏梧桐就这样,瞪着一双红红的蜜桃眼出现在凌胥日面前。
“大半夜,你不睡觉,邻居还要睡!敲敲敲,要死啦!”叉着腰,梧桐仿佛回到了以前扮猪吃老虎的日子。
“……”
“看看看,看什么看,看美女要收费的,你不知道!”
“……”
“……”对于骂不还口的凌胥日,苏梧桐无语了。
“都不让我进去坐坐么?”凌胥日弯着唇,笑问。
“想……”,一句“想都不要想”还没说全,有邻居已经打开房门,冲着两人全面开火:“要死啦,小两口吵架回家七吵,撒宁拉,个么没素质。@#¥¥%%……&”
虽然在上海生活了十五年,对上海人吵架的本事知之甚深,但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度过四年的苏梧桐,深深的被校园文明的气氛所影响,今天乍听到那熟悉的沪式骂腔,还真是不习惯。
对付这些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的上海宁(即上海人),明智的选择是什么?
反唇相讥?
NO!NO!NO!
正确的答案应该是沉默,沉默,一直到对方动力不足,自动熄火。只是,一般这个过程要花费相当一段时间。
苏梧桐垂着头,深吸一口气,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可除了那一句外,就再无动静。她掏了掏耳朵,没堵啊?
好奇的抬起头,差点没背过气去!
只见凌胥日扭过头,背着自己,看不到表qíng。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邻居那个惊悚的表qíng,猜也猜的到他肯定又开始散发那黑道气场了。
二话不说,梧桐拉起他的胳膊向屋里拖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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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没花没收藏啊 梧桐进屋关好门,凌胥日定定的看着她对着门、迟迟不回转的背影,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墙上的猫头鹰挂钟,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走着。壁灯的微光碎碎的打在两人身上,漏下的影子叠在一起,印在门上如剪影般影影绰绰。
“哥,你不该来的。”稳了稳qíng绪,苏梧桐揩掉眼角的泪水轻轻的说,语气已不复刚才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