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色_作者:梧桐私语(99)

  一旦下了决心,心头那颗沉重的石头便轰然落地。

  一种好久没有体验的由内而外的轻松感从心底泉水般汩汩而出。

  孩子既然决定留下了,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问题如何同桐桐说,说不说的问题。

  想到这里,凌胥日又开始愁,他要好好想一想,桐桐那边也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啊。

  凌胥日信步走着,不知不觉中,他沿着楼梯下了十层。

  十层楼梯口上,一个劣质的塑料吊牌——“心血管普通一病区”半空中摇摇yù坠,牌子的一角早不知被丢弃到哪里去,那残破的剩余昭示着门后的破败内容。

  临近chūn节,心血管科的病人有增无减,玻璃门后面,几个搭在走廊里的临时病chuáng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面目憔悴的老人。

  凌胥日在走廊里燃起一根烟,白色烟气沿着忽明忽暗的烟头袅袅升起,不一会儿,一截灰白的烟蒂慢慢变长,并逐渐扭曲出一道折痕,凌胥日将烟凑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

  烟蒂随着吸食,犹如坠海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前端折损、崩塌,直至最终陨落消散在地面化成一滩。

  chūnjú扶着夏响进厕所解手,说实话,这个活她不愿意接,主母的冷漠,小姐的不苟一笑,最可怕的是夏响的不时卡油让她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夏家委以重酬,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接这份工的。

  想想那个乡下等着她每月寄钱的一家子,她咬咬牙,忍了。

  弟弟每个月的来信里都会用歪扭的汉字混搭拼音和chūnjú讲述着家里的变化,大哥谈了邻村马家姑娘的对象,年中打算结婚,云云。

  话里话外,chūnjú感觉到爹是在向她要钱呢。

  她苦恼了,结个婚以现在的物价至少要五万,因为娶媳妇和嫁女儿在农村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嫁女儿嫁妆少点,但只要人漂亮能gān,最主要的是生个大胖小子,那女方在男家的地位依旧可以很超脱。

  但是娶媳妇则关乎家族颜面。

  想到这里,chūnjú想起刚刚收到的那封信:姐姐,阿爹说还差三万块的cai礼qian,要你zhun备,我们都很想你,等你。二弟。

  “chūnjú啊,帮我把裤子解开啊。”夏响懒着双手,对chūnjú说。

  自从知道资金不能后,夏响就从盛翔退了股,他向来是能屈能伸的主,面子在他那里不值几个钱,财富能否聚敛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为了躲避董事会那帮人的纠缠,他索xing称病住进了医院,怕在高级病房遇到熟人丢脸,也为了自己住的舒心夏响在普通病房包下一个整室,在病chuáng如此紧张的医院,他夏响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霸占了一间可以入住四人的病房,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chūnjú,愣着gān嘛,快啊!”眼前这个年轻的乡下女孩儿,那种清新独特的乡野气息把夏响心里的小魔鬼勾引的麻痒不止。

  chūnjú听到夏响叫她,心里咯噔一声,樱红的唇瓣咬合在两排贝齿之间,越发红润诱人。

  她闭上眼睛,再次挣开时,眼睛里面多了一种认命的绝望。

  一双由于常年浸泡显得过于苍白的手颤颤的覆上病号服前门的纽扣,夏响一阵欣喜:这丫头什么时候转过弯了,自己最近郁郁不得志,紫黛回来碰也不让他碰,夏响天天关在这个医院里,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了,他见jī蛋终于裂开了fèng,连忙趁热打铁,把悬在上方的小白手往□那么一按。

  “呼……”夏响发出一声长久满足的喟叹,他合上眼睛,也不管chūnjú像兔子一样迅速撤到洗手间外面,犹自沉浸在自我快活中。

  chūnjú甩上门,双手掩住耳朵,但是即便如此,劣质门板后面夏响那**的声音时高时低的顺着chūnjú紧拢的指fèng溜进耳朵。

  这个淳朴的农村女孩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不要留在这里,那是不好的声音。

  chūnjú想着,就随着意志的指示迈开步子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夏响的病房斜对着通向楼梯的玻璃门,chūnjú低头打开门,便往楼梯方向跑,砰的一声,chūnjú感觉眼前金煌煌满是金子,就在她觉得快要失去方向跌倒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稳住了她虚晃的身子。

  一个在chūnjú听来犹如天籁般动人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你没有事吧?”

  chūnjú闻声摇摇头,她微微的用眼梢打量凌胥日一眼,便娇羞无限的又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