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巫师!”段明德“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五体投地,跟着他来的大徒弟捧着贡品的曹chūn也急忙跪下叩拜。
“你有名字吗?”李秀清捞起水盆里的巾帕一边擦拭桃木剑上的木屑一边问。
“小巫姓段叫明德。”
“段明德。”
“在,小巫在此不知大巫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您见谅。”段明德趴伏在地,额头贴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你也是人生下来的吗?”
曹chūn在心中暗暗嘀咕,谁还不是人生的,眼前这个看起来嫩生生的书生不会是比他们师父更会骗人的大骗子吧。
段明德却浑身僵硬,急忙道:“是,我是我母亲生的。”
“原来如此。”
“那你父亲又是谁生的?”
段明德抖若筛糠,“是、是……”
“是鬼母生的吧。鬼母,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你们为了活命就用七恶之心供养鬼母,我说的可对?”
图穷匕见。
就在这时段明德身上发出了骨骼生长的声音,李秀清扬起一抹妖丽的笑,右眼莲瓣纹血色涌动,就那么轻轻一挥桃木剑,段明德被从头到背脊劈成了两半。
在段明德身后的曹chūn等徒弟吓懵了,哗然四散。
成了两半的段明德倒下了,从突破人皮的骨骼看,他不是人。
随后,李秀清把玩了两下自己亲手所制的桃木剑,猛的cha在了地上,血莲火从她手中经过木剑流到了地面上,光速深入地底。
轰然,从地底深处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地龙翻身,地面摇晃,站在上面的人惊叫,纷纷攀附周围的物体。
雍熙和抱着身边的柳树就大叫道:“我说,你也提前打声招呼再发威啊。”
地底深处,血莲在鬼母周身蔓延,所过之处焦ròu成灰。
于李秀清,只是一次冥想,于鬼母,它还没冒出地面大肆为恶就被扼杀在了成型阶段,于借助鬼母的鬼气成了jīng怪的妖物们,在青云县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到头了。
天上yīn郁的红光散去,明媚自然的太阳光she了下来。
地动停止了,雍熙和试探着踩了踩地,然后就高兴的问李秀清,“阿莲,完事了?”
李秀清收起桃木剑,笑道:“完事了,我们该走了。”
莫娘急忙跑出来,“巫师,您要走吗?请带上奴婢。”
“我不收奴婢。这样吧,我已经除掉了所有在青云县为恶的jīng怪,你们为我建一座巫莲庙,你做庙里的巫祝可好?”
然后李秀清又看向杨老头,“老丈,可否为我找一辆马车?”
杨老头此时对李秀清简单敬若神明,一听吩咐立即点头,“我家后院中就有一辆马车,巫师大人若不嫌弃就拿去用。”
“多谢。”
“万万不敢。”
雍熙和笑道:“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做你的车夫吧。”
话落就跟着杨老头去了后院。
李秀清走出了福来客栈,街道上也有了探头弓腰出来看qíng况的老人和女人,稀稀落落,渐渐的越来越多。
被段明德欺压的县令由忠心的仆从搀扶着,一步一拐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李秀清笑了笑,笑自己昨夜一念入魔,也笑自己终究还是喜欢看眼前这样劫后余生阳光冲破yīn翳光明的景象。
“阿莲,咱们该走了。”雍熙和头戴糙帽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笑着呼唤。
“嗯,就来。”李秀清回身朝他一笑。
——
李秀清是不怕走夜路的,因此在去往京师的路上也没有刻意留意歇脚的地方。
遇上村落就敲响村民的家门借宿一夜,遇上乡镇就投宿客栈,若是没有遇上就会在山中打野味儿充饥喝清泉解渴。
这一日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李秀清和雍熙和就在山上点起了火堆烤野兔吃。
“阿莲,你又不吃了?”雍熙和嫌弃的打量李秀清,“怪不得你身板这样单薄呢,原来吃的还没有我家的大huáng多。”
李秀清笑问:“大huáng是谁?”
“我养的猞猁,一顿能吃两瓷盆鲜ròu。”雍熙和骄傲的抬抬下巴仿佛吃下去两瓷盆鲜ròu的是他一样。
“哦~”李秀清故意拉长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