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挺羡慕那些有时间有心qíng谈qíng说爱的人。”凤瞳说着。
苏玄秋轻笑,却看向她认真的道:“你还要继续成熟下去,等上位者的刀砍到你脖子的时候,不会因为你多么有qíng而有一丝的手软。”
“谢谢你的教导。”凤瞳说的很认真,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教导。记得凤棠曾经说过,能让人以最快速度成长起来的地方是战场,可惜的是她并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以前的时候是感觉到刀架到了脖子上,而等真实的体验过什么是刀架到脖子上,朝不保夕时,心qíng上的沉重是完全不同的。就像苏玄秋说的,她必须更加成熟才行。
入林州第三个月,凤瞳终于公开身份,只是另一桩公案也展开,贪污。国家扶持开海运,国家是拿钱出来的,只是最后几个沿海知州报出来的数目与太女最初批下来的实在相差太远。现在跟在凤瞳身边做这些钱帐细琐事qíng的是韩墨,数字完全可以jīng准到个位。
凤瞳也明白水至清而无鱼,只是对比一下两个字数就不能不叹气,她真的不想大开杀戒,虽然不用好亲自动手,但是经她手判下的,她还是有几分不忍。
一个月后南方bào发大晋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贪污案件,写奏折的时候凤瞳自己的手都有点颤,但她上jiāo的奏折却还是工整刚硬,一笔一画不带一丝的动摇。
海运开通之后,沿海的官员马上就会进入巨富状态,而现在海运未开,一个亲王亲至来查帐他们都敢如此大胆私扣公款,不重办不足以当警示。更何况她出来办差了,就要办出点样子来,太女在出京前,关于这次海运所批银两数目是亲自写给凤瞳,有如此授意,凤瞳自然不敢手软。
果然,太女旨意下来,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凭容亲王裁决。
两个月后,杀戮开始,凤瞳甚至于没有等到一般惯例的秋后问斩,而是直接开刀杀人了。砍下五颗人头,抄了三大家,抄出来的家产差不多把贪污的部分补齐。凤瞳不能不摇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还真是一点不掺杂。
其实在最初定案的时候,是八个人头当血祭,只是苏玄秋在看的时候把那三个直接勾掉了,道:“下手轻一点吧。”
凤瞳明白苏玄秋的意思,只是她下手己经很轻,按照实际qíng况来说,沿海几州的长官们差不多要换一遍,连带着中央的官员牵扯到的都不少。这个八个己经是她挑了半天挑出来的,没想到苏玄秋却划掉了。
苏玄秋笑道,非常好心的帮她解惑道:“这三个是成王爷凤澜的人,不要给自己树无谓的敌人。”
“你怎么知道的?”凤瞳没有太惊讶,只是单纯的询问,自从从箫冬青嘴里听到翼圣皇子这个封号后,凤瞳对于苏玄秋身上发生的事qíng都没有太惊讶过。只是她还是想知道苏玄秋的消息来源。
苏玄秋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qíng报网都是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先该抓住的一环。”
“能不能该具体指点一下该怎么做?”凤瞳问着。
苏玄秋停了一下才道:“像这种消息来源不外乎有两点,一是在朝,一是在野;要是觉得在朝中结党布眼线太过于张扬,可以选择在野。而且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在野的消息甚至于比在朝还要jīng准的多。”
“……”
“我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就要自己努力了。”苏玄秋又说着。
“真的很谢谢你。”凤瞳回答的很真诚。
正式开杀那天,凤瞳亲当监斩官,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当鲜血喷出那一瞬间的时候,凤瞳突然有点明白苏玄秋以前说的那过的话,追求权利是人的本xing。一句话几个字就能如此的至人于死地,虽然这样亲眼看着很惨忍,但是心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头砍了下来,家产己抄,最后就是家眷的拍卖。这也算是历朝历代的一种惯例,犯人家眷这时候己经并不属于人的范畴,而是以物的形式打上奴印公开拍卖,这样的拍卖形式,甚至于比入官jì还不如。
拍卖那天凤瞳本来不想去的,但却被苏玄秋拉了过去,有些出乎凤瞳意料外的,拍卖会的场景比之刑场真是另一番的残忍。像这样的拍卖是由官方提供位置的,日期也是提前公布好的。时间到了之后,人就被牲口一样拉到台子上,然后当众脱下衣服,用烙印打下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