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得了第一,进全国决赛了。”彭公子告诉他。
“哦,二十分了。”郭倾云很满意。
彭公子一开始没听懂,後来放寒假前他见了郭清河的班主任老师胡蓝,才懂什麽叫“二十分了”。
she击比赛市里得第一高考加二十分,进全国决赛得前三名再加三十分,郭倾云给妹妹铺的路,高中每学期科考过就行,上海卷高考满分才多少分,加五十分那还不是什麽大学什麽系随着你选?
彭公子晕啊,心想你就光顾抢那五十分加分了,不知道入围全国决赛的选手就等同於国家二级运动员啊?到时候小姑娘被bī着天天训练你又得心疼了!
躺在病chuáng上的郭倾云横竖左右是放心不下,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唯一的舅公、海牙国际法院院长史久镛大法官!
他二十年没见着这位舅公了,都不知道怎麽才能找到这位老人家,还是彭公子有办法有人脉,先找了英国驻荷兰大使,大使再派遣驻海牙的参赞,参赞跑了趟法院,终於得来了史老的机要秘书电话。郭倾云口述,龙绯红写了条短讯传送去史老的电话:“舅爷爷,我是倾云,您侄孙女儿我妹妹清河在上海孤伶伶一个人没人顾……”
接到这麽条短讯,史老当即就转飞上海。他一生孑然,没有娶过妻子,这辈子唯一能牵动他心的就是母亲娘家的血脉,侄孙郭倾云,和从未见过面的侄孙女儿郭清河。
到上海下机後,随行的人员说,“史老,您老歇会儿,我们替您接侄孙小姐来见您,您侄孙小姐长什麽样?咱们好帮您找!”
“史老没见过侄孙小姐,我也没侄孙小姐的照片。”机要秘书回答得胸有成竹,史老也淡笑不语。
机要秘书笃定是因为Christopher Patten公爵家的少爷彭公子说他正在机场陪着侄孙小姐呢,侄孙小姐不好找,彭公子外号“肥彭”,好找!
史老则留意眼前,真叫作是血缘亲qíng,一眼,他便看到个女孩。
女孩儿梳着长辫,穿着粉色雪褛和灯芯绒裤,约摸十五六的年岁。女孩站在登机闸落地玻璃门那儿,看一个个旅客登机,看一架架航班起落,留心看,女孩背上的书包和肩一直在抖,她在哭!一回头,粉嫩嫩一张小脸上都是泪!
史老堵得心疼,大叫一声,“清河!舅爷爷来了!”健步如飞跑过去。
“我跟你有仇?”龙海舟斜睨彭公子,史老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了,带走了清河。
彭公子摇头,郭倾云告诉他不能把妹妹jiāo给龙海舟,也不能让龙海舟知道他不想把妹妹jiāo给他,这虽然难,但他能办到。
“你就那麽喜欢男人?”龙海舟又睨他一眼,早知道如此,他早十年前就能搞定彭公子先。
“我不喜欢男人。”彭公子肯定告诉他,“但我只喜欢郭倾云。”
Chapter 64
大年夜,李泽衍来拜见史老。白厚儒拖油瓶似地非一起来,来了先嫌屋子冷,再嫌茶叶陈,最後又嫌老头架子大,大半天机要秘书才露了半个小脸说,“史老和安老正通电话呢!”。
“叫你不要来。”李泽衍安之若素地坐一旁看报纸。
来拜见史老得冬穿棉袄夏备扇子,因为史老在北京的屋子在山上,他老人家推行炭减排,提倡白天不开灯,能不用空调不用暖气就尽量不用。再说茶水麽,得自带,因为史老早年留学美国,喝惯咖啡的,家里的茶叶都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存货,吃了也不知会不会拉肚子。
“李哥哥,白先生,请吃点心。”郭清河端了只大餐盘出来,白厚儒jīng神为之一震,当即就伸出láng爪。
“当心烫呀!”郭清河叫。
明明盘里有碟有筷,白厚儒非用手抓,人家叫烫他还觉着自己皮够厚,抓了只派就一大口,烫了个不上不下!
“嗷”“嗷”,此人原地直蹦。
李泽衍笑笑接下郭清河手里的餐盘和筷,从大盘子里夹起只分碟里,先闻後问,“清河,这是你做的?”
“嗯,我送去舅爷爷那里。”郭清河分碟分筷,另端起一盘送楼上书房去。
“香!好香!太好吃了!”白厚儒已经吃完了一只,这回好好端起碟子拿筷子夹起来吃。一只碟两个派,他刚吃的是苹果馅的,这回咬到是香芋馅的,一眼又看见李泽衍吃的是红豆馅的,这人典型吃了碗里还看锅里的,商量着咱换着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