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就算我帮过你,小白的事抹过了!”李泽衍吼了嗓,立竿见效,郭倾云轮起酒瓶,半空中手放下。
“哦呀──啊──啊──妈呀呀──”
郭倾云一走,白厚儒从盘菜里爬起来,顶着两只黑眼捂着右胯“哦呀”“妈呀”叫痛。
“有没有事?”李泽衍忍着气,拎他坐起来。
“没事──啊嚏──”白厚儒一个喷嚏,喷了李泽衍一脸。
“真没事?你站起来走动走动。”看来郭倾云身手快虽快,毕竟少爷做惯了,不过花拳绣腿。
“李哥,你受伤了?脸上有血耶!”白厚儒指他脸上。
李泽衍伸手抹了把,手上果然有几点淡色的血迹,不过,他脸没受伤,这血哪来?
“啊嚏──”白厚儒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那唾沫和鼻嚏喷出来,都是粉红色的!
“小白!”李泽衍惊呼,白厚儒晃了晃,仰天往後──和半年前的郭倾云一样,白厚儒胸骨骨裂,裂得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他共挨了两拳一膝加一肘,没一记在胸口。李泽衍回忆,要麽是郭倾云把白厚儒摁在桌子上时被那只花梨木大圆桌的桌沿磕伤了?急诊医生拿了从白厚儒身上扒下的衬衫比了比,“就是这扣子坏了事!”医生下结论,白厚儒爱显,衬衫扣子是铱铂金的,那玩意儿属硬金属,跟坚硬的花梨木一磕,磕得胸骨骨裂。
“龙绯红呢?”李泽衍问牛叔,出事後龙绯红人影不见,问候也没一句,白厚儒可都是为她!
“李先生真对不住您,我们大小姐有点事正……”牛叔忙陪不是,郭倾云跟龙绯红就讲了一句话,“所有的片子,都收回来。”郭倾云走後龙绯红也走,把龙通能用的人都带走了。
“她没对不住我,对不住的是白先生!”李泽衍吩咐准备急救设备和担架,“红鹰”机上人员就位,隔天载白厚儒回北京疗伤。
第二天上海中雨,前一针麻醉药才过去三四个锺头白厚儒就疼得挨不住了,哼哼叽叽嚷“再来针……求你……打一针……医生……”
“谁也不许给他打。”李泽衍发话,麻醉针六个锺头才能打第二针,否则产生依赖xing抗药xing,上瘾就完了!
“开快点,去庆chūn里。”他还记着郭清河的事,虽然时间紧了些,但定要去见她一见,白厚儒捱疼就捱着,这趟事都是他哄女人弄出来的,所以受些教训也是该的。
“清河?”
路上堵车,他往庆chūn里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忙音。忽然接通了,女孩子那头“喂”了声,又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再打,又是忙音。
清早安恕方送郭清河回南市,他这一个星期休假,一直住在体校招待所陪她训练休息。今天他战友来上海,两人约了体校见个面,说好吃完午饭他和战友回南京,顺道送郭清河回家。
“哥哥好象病了,安二哥,我回家了!”郭清河往庆chūn里打过个电话後就收拾书包回家,安恕方陪着她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下雨路上出租车少,两人等了半天,出租车没等到,等来了战友。
“把你车借我,我送她回家。”安恕方把战友赶下车,体校领导就在旁边,见又一位首长来,赶忙打招呼,首长问怎麽回事呀,体校领导长话短说就介绍了下安首长和郭同学。
“前面堵车,让我的司机开车,咱们边聊边送小妹妹。”战友特善解人意,自己坐副驾驶座,把安恕方和郭清河送上後座,车刚来又走,直送到庆chūn里弄堂口。
到家门口郭清河背上书包下车就跑,连“再见”都忘了说。
“清河!有事打我电话!我下午才回南京!”安恕方在後头叫。
“嗳,坐进去呀!”战友下车进後座里,“我说你俩真处上了?你对她象宝,她怎麽拿你当糙?”
“别瞎说!她哥病了!”安恕方嘴巴抽风一星期了,睡梦里都带着笑,他听他嫂子的话,男人要主动!所以他每星期都主动跟郭清河打电话,听说她要在体校住一星期,他又主动休假陪她住这里。昨天晚上他跟她说,“你暑假来北京比赛,住我家吧?”“会打扰安爸爸、安大哥大嫂吗?”郭清河有礼貌地问。“怎麽会!这就是我嫂子教我问你的!”安恕方傻笑,答应了!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