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叔,我是肖建刚,我可以上来到你家吗?”肖建刚反客为主,拉着胡蓝上楼,胡家就在二楼,转弯就到家门口。
“清河身体不好,你有什麽话就在这里说。”胡蓝不肯进屋,也拿背挡着家门。
“好,在这里说。”肖建刚毫不在乎。
“你往楼下看看。”他叫胡蓝看楼下。
这楼里是旧式的居民楼设计,一梯四户,1、2两室和3、4室之间是楼梯转弯,是半堵墙,另半堵是气窗。胡蓝推开气窗,那窗经年没人擦洗,一推开来既蓬起层灰,灰散开後,她看到楼下停着三辆车,第一辆是警车,第二辆是桔huáng色又高又大的车,第三辆是辆黑色帕萨特,肖建刚的车。
“中央纪委正在调查一个人,龙海舟跟这人经济上有关系,所以中国公安和港署有条件地允许龙海舟出入境。昨天晚上,龙海舟申请来沪,领导批准,由我监控其在沪所有行动,所以,是我带他来你家,也所以,郭倾云不可能有危险。”
肖建刚说完看了看胡蓝的爸爸,胡杰耀毕竟阅历年长,他虽然不知道龙海舟其人,但听了这些话,似乎有点悟出,又象想说什麽。
“龙海舟是香港籍,郭倾云是新加坡籍,虽然非中国公民只要在中国境内,生命财产也受中国公安同等保护,但是我今天的任务是监视控制龙海舟在上海的一举一动,他跟郭倾云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姐姐跟郭倾云也是qíng人关系,所以,郭倾云有可能──”
肖建刚说到这停了停,这是职业习惯使然,他是警察,说话即便不是字斟句酌,也一钉一牟容不得半点模棱两可,譬如“可能”这种字眼,又或者是透露某个人某方面的嫌疑,是不应该说的。
停了停後,他发现胡家门口,走出来个长头发女孩。
“我哥哥不是坏人!你乱说!你乱说!”女孩大叫,她想冲出来,而胡蓝的妈妈拉着她不让她出来,铁门被撞了几记,胡蓝的爸爸开门进去,抱起女孩子边哄边送进屋里。
“我收回最後那句话。”肖建刚也不辩解,胡蓝看楼下不转过身来,他就对着她背说了句,然後走下了楼。
他下楼後,郭倾云也从龙海舟的车里出来。
龙海舟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郭倾云看张结婚请柬,不是他结婚,是小鹿结婚。
说是结婚请柬,其实婚已经结了,看请柬上的日期,正是一个星期之前。
“鹿鸣泽现在哪里?”郭倾云看了眼请柬,合起来。
“在越南做龙通分公司总经理。”龙海舟摊摊手,要还东西。
“我想跟她通个电话。”郭倾云抓住请柬一角不肯放手,他说“她”时咬字突然变重,龙海舟点点头,郭倾云对新郎没兴趣,他是要跟新娘子通电话。
“哦,对了。你那两千万在我这,现钱带起来不方便,待会牛叔给你送去。”他想起来件事。
“我要跟她说话!听见她声音!”郭倾云qiáng调,在他眼里人比钱重要得多!
“知道了,我会安排。”龙海舟不耐烦。
“我给你看照片,是想告诉你我姐不是只为图你的股份,否则她没必要跟杨慧敏郑萍嘉呕气,她就是吃定你,非要嫁给你,爱你爱到死那种女人!人家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倒好,直接割脉,蠢!死了烧了还有屁用!女人蠢极了就跟白痴一样!”
龙海舟破口大骂,郭倾云拉开车门说,“钱不用还我,你jiāo给郑萍嘉,就算我送她的嫁妆。”
“哈哈!哈哈哈!郭倾云你个──哈哈──哈哈──”龙海舟大笑。
“你送两千万给郑萍嘉当嫁妆,你是她什麽人?你凭什麽以为这样做是帮她?我告诉你郭倾云,你就是对哪个女人都好都温柔都体贴这个臭毛病要命!不是要你的命,是要那些女人的命!我要是龙绯红我都受不了想cao枪!哈哈!哈哈──”
“砰”地郭倾云下车甩上了车门。他大步走到小区门口,拦了辆计程车去医院。
到医院时才清晨五点,住院处其他楼面都安安静静,郭倾云和发粥发酱菜的护工一辆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几个护士嚷嚷着,从电梯门口走过。
“又是那个女的!割脉自杀的!”
“昨天闹了一晚上,急救都救了两次──”
“啊!”护工捂脸惊叫,堵在粥车後面的男人突然跳起来,从他头顶上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