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他占有了他的新娘,郑萍嘉哭了整夜,以至於第二天婚礼时摄影师不得不舍近景而就远景,每一张新人的照片皆用了柔光处理。鹿鸣泽心里有疙瘩,但这疙瘩很快便没了,一个月後,验尿结果证明郑萍嘉怀孕了,他陪了呆滞的妻子一天一夜後,她把头搁在他怀里睡着了。
然而过没几天,龙绯红来了越南。她要他杀了胡蓝,这是她那天晚上放过郑萍嘉、成就他们两人该得的报答!
鹿鸣泽二话不说,赶来上海。胡蓝在汽车站一落单,他就下了手。他给郭倾云打电话,“郭大少,你来下吧,胡老师在我手上。”打完电话,他把胡蓝弄到天台上,“胡老师,这回得了教训了嘛?喜欢郭倾云的女人都没好下场,赶快的,你跟那位少爷说个‘不’字,跟你青梅竹马肖队长领张结婚证,最好再怀个孩子,我们那位才能安了心……”
鹿鸣泽其实心思简单,他抓了胡蓝只想吓唬吓唬她,只要她知道怕了肯离开郭倾云,那他也就能跟龙绯红jiāo差了……说实话,他没想过伤害胡蓝,他还想为没出生的孩子积点德,他想早点完事回越南,走前,萍嘉问他是不是出差,这是她来越南後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他想了太多,没注意郭倾云上了天台,走过来“砰”一拳揍他脸上!
“呵──”鹿鸣泽偏了偏头,半边脸和耳廓都嗡嗡发响,火撩似地着了,这少爷打起人来可真一个顶俩!
“胡蓝?胡蓝!胡蓝!”
郭倾云环顾大叫。
他们现在所处是在上海西南区某着名烂尾楼的天台上,这楼烂了快五年,十几亩的地皮和十几层楼浇了水泥的楼壳子,龙通集团刚出手盘下,准备建造成超级购物中心。鹿鸣泽把胡蓝弄到这里来也是一种暗示,他在龙通的地盘上,怎麽可能杀人伤人?
“胡蓝!胡蓝──别动──别动我过来──胡蓝──”
郭倾云发现了胡蓝,鹿鸣泽用惯常的手法把她捆住扔在一边,她嘴里堵了什麽只发得出微弱的哼声,她想呼救,她想挣扎爬起来!可旁边是天台边──郭倾云大步飞奔──一跃扑出天台──胡蓝半个身子腾空,“嗯”“嗯”嘴里堵着尖声,人便滚了下去──“倾云──”
紧接着彭公子和龙通生都冒出来,彭公子“嗷”地一声大吼,人跟豹子似地扑过来──但晚了,郭倾云已经跃下天台!
“你急什麽──”鹿鸣泽捂着脸,捆着胡蓝的绳子拴着天台上面的钢筋,至於那位大少爷,身手比他好更多!几层楼高算得什麽!
他话还没说完,彭公子人往前冲,一记直拳击中他面门──“喀嚓”清脆的鼻梁断折声被“啊──”的惨叫声淹没!
鹿鸣泽被一拳打得倒飞、“蹬”地一步,他後脚跟踩到天台凸出的水泥梁上,“啊──”头下脚上,鹿鸣泽倒栽直坠!
“窟通”
一声闷响,人从身後的天台上坠落,郭倾云抱着胡蓝,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那声音,应该是人的脑门或者脊柱砸在地面……他怀里的人突然沈了沈,胡蓝没有尖叫,她晕了过去。
跃下天台的时候,郭倾云是看准了地上的长绳,他不知道绳子的那头有拴在钢筋上,但他有这个自信,他跃下去时,一脚绕住绳上,人往下坠,绳也往下落,十几层楼的水泥楼板架子,大约坠过几层楼板後他突然蹬腿,连脚带绳,挂住了一层水泥楼板!
他从小练跆拳道,脚上的功夫比手上还qiáng,单脚挂梁,他能把自己倒挂几个锺头!
虽然今天怀里多了个人,但脚上的绳子似乎拴住了什麽……脚……被人抱住了!
“郭倾云!你不要动!”
脚顶上人大叫,随後他两只脚都被人抓住、提起、拖进楼里──“郭倾云!有没有事?郭倾云!”
“还有个女的!晕过去了!”
“郭倾云,说话呀!”
“倾云──清河怎麽了──”
周围人越来越多,手电筒和打火机都亮起来,郭倾云躺在冰凉的楼板上说不出话,胡蓝在他怀里,妹妹在他脚边,两个女孩都昏迷不醒,安恕方、龙通生、彭公子、李泽衍、还有其他的人……救护车……警察尖声鸣叫越来越近……“肖队,一名男子坠楼,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