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是真的年轻啊,以为*qíng就是一切,那个受了qíng伤的女子,开始低低哭诉自己的遭遇……或许裴母此生都难以忘记,当年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老太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低叹了一声,“孩子,又何必呢?真正*你的男人不会舍得你流泪,让你流泪的男人哪,不值得你*!”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这人生啊,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呢?”
后来她在若家住了一个星期,老太太每天作画,陪她聊天,多少抚慰了她那段凄凉的时光。
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告别老太太回到了C市,回到家,刚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不过半个月没见,那个从来意气风华的男人,如今竟然憔悴不堪,两颊深深陷了进去,脸色苍白恍若一张纸,不远处的楼梯间里,落满了一地的烟蒂。
男人开始开口跟她解释,那个婚约是真的,但是他事先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的人只有她……后来她消失了,他有多害怕……每天都来这里等她……他的思维很乱,但是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呢?这个男人,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深知“潜谋于无形”的道理,向来沉稳冷静,此刻竟然抱着她轻轻颤抖,抬起头甚至可以看见他微红的眼眶……“行之,你瘦了……”她心疼地轻轻抚上他的脸,泪眼朦胧中看到他低下头,温凉的唇压了下来,似乎是要把她吞进肚子般蹂躏着她的唇。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彼此都深刻体会到了思念的味道,这个也会为她流泪的男人,如果错过了,那多可惜。
后来,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的*qíng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认可,一步一步铺就了他们的幸福之路…一次因缘巧合之下,她有幸得见当时名声大震的国画大师若青云前辈一面,却惊讶地发现几年前的那个老太太,竟然就是当时“画坛双绝”之一的若老夫人。那个时候她早已为人妇,且育有一子,对于这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她、陪她度过人生中最艰难时光的人,心中的感激之qíng溢于言表。
那个向来与世隔绝的若老先生,得知她和妻子间的这段jiāoqíng,大叹缘分奇妙,赠了她一幅珍贵的墨宝……可惜的是,若老先生不久后便与世长辞,当她再次上门的时候,若家早已人去楼空……“我明天能否去拜祭若老前辈?”裴母从往事中回过神,低吟的声音似乎带着恳求。
“唉!”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声,苍老的脸上染了一层愁绪,“想他清高淡泊一世,却落了个热热闹闹的结局,这莫不是最大的讽刺。”停了一会儿,摆摆手,“不过既是故人,想必他也是乐意的,丫头啊,明天就带你婆婆上山去吧。”
若映竹轻轻应了声,很快又低下头,整个人浸染在悲伤中,裴澈紧紧握住她的手。
当年若青云逝世的消息一经媒体报道,前来吊唁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可是若老先生生前的遗愿是不发讣告、不开追悼会,这几乎是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带着年幼的孙女离开,找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让他长眠安息,从此,她也渐渐从画坛隐退……“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丫头,你先去给你婆婆铺chuáng。”
待若映竹和裴母走后,老太太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脸若有所思的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外婆,”裴澈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老太太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困,只能靠这个提提神,“说吧。”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阿七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也合法登记过了,可是她一直不愿意今年办婚礼,给出的理由是一年只能照一次相片,这又是什么说法?”
老太太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说法,不过是丫头小的时候,她妈妈为了让她学画画编来骗她的借口罢了,只不过……”她的语气沉重了些,“她妈妈吧,从小就很少陪在身边,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丫头都在心里记得很深,后来出了事……或许这是她怀念自己母亲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