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这么一路说着悄悄话下了山,等到了山脚,赵以澜便赶二人回去。
郭香说:“啊,我想起来了,我和你爹还要去集市买些东西,咱们还能再陪你走走。”
“哦对对,是要买些东西。”李飞刀连连点头。
赵以澜哪里不知道他们是想再多陪她走一会儿,无奈之余又心生感动。她笑道:“义父,义母,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保证,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二人也知终有分别的一刻,眼里满是黯然,却还是点头道:“那一一,你可要好好的啊。”
“我会的。”
赵以澜回头时,还能看到李飞刀和郭香二人依偎着站在原地,背后是高耸入云的无量山,二人的身影如同那山一般挺拔。
她收回视线,舒断念正走在前方,步履悠闲自在,她紧走两步赶上舒断念,笑眯眯地说:“舒阁主,我跟您求个qíng行吗?”
舒断念瞥她一眼:“李飞刀夫妇是你养父母?”
赵以澜摇头:“我昨日掉下溪水后被他们救了,那之后才认他们为义父义母。”
那对夫妻方才明明表现得对这个义女十分关心,舒断念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才认不到一日。
“……你觉得我会信?”舒断念嘴角微扯。
赵以澜也知道那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不qiáng求舒断念相信,只说道:“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没有说谎。舒阁主,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舒断念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毕竟那不重要,他眉头一挑:“求什么qíng?”
“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暂时放我走,再给百晓生些时日,好不好?”赵以澜满脸真诚地看着舒断念。
“我想要东西……拿出来看看?”舒断念眉头一挑。
赵以澜从包里将《天命·卷四》取出,递给舒断念。
舒断念接过翻了翻,因昨日无功而返而紧皱的眉头因此舒展开,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它怎么在你这里?”舒断念将书jiāo给陈护法,后者小心翼翼接过,拿块布将它仔细包好,外头又套上防水的牛皮纸,这才收起来。
赵以澜道:“我捡的。”
舒断念冷笑:“你不如说是从天而降的。”
“跟从天而降也差不多了……”赵以澜道:“所以我先前说我运气好嘛。此书是我在义父义母家发现的,他们不懂它的价值,拿来垫桌脚,我看到就偷偷拿了。”她不想让舒断念知道她义父义母知道这书不简单。
赵以澜神色认真,然而舒断念却很难相信她的话。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找到冰窟,却只看到了一些金银珠宝,根本就没找到这书,却被她在别人家里轻易找到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他也不认为她很早就有卷四。
“我便信你了。”舒断念话是如此说,但总有种不置可否的味道。
赵以澜道:“那你答应了?”
舒断念斜睨了她一眼:“我答应了你什么?”
赵以澜一愣,立即控诉道:“舒阁主,你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能当着你这些下属的面出尔反尔呢?”她的视线往血翼阁成员那儿一扫,十分气愤地说,“那个又聋又哑的好看小哥哥就算了,反正他也听不到,但陈护法呢?其他人呢?你身为一阁之主,怎么能给他们带这种坏头?”
又聋又哑的好看小哥哥:“……”啊,说的不是我吧……
陈护法:“……”赶紧转头,老子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其余成员:“……”赶紧学陈护法转头,装聋作哑保平安。
舒断念眼睛懒洋洋地抬了抬:“你以为血翼阁是什么地方?那种虚伪的所谓正派人士扎堆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究竟对血翼阁有着怎样的误会?
赵以澜对血翼阁没什么误会,她就是想要激一下舒断念,但显而易见,并没有成功。
她吸了吸鼻子,gān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我真是太惨了,辛辛苦苦替你找到了东西,又不远万里找到你jiāo给你,你竟然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的吗?”
舒断念面无表qíng脸:本座没有良心。
赵以澜哭得越发惨烈:“我真是太可怜了,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碰上这种事呢?我自小无父无母,流离失所,吃尽了苦头,本以为长大了靠上飞燕阁就能过上好日子,结果飞燕阁阁主柳真真也不是什么好人,差点就把我弄死在那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玩,结果又倒霉碰到不讲理的坏人,非要我为不是我犯的错负责,我上哪儿说理去啊!真是太惨了,惨绝人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