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求求你,我好怕!莫非是他突然?生严重的幻听?否则,他怎么会清楚的听到从小讨厌双手中递传过来的求援讯息?
小讨厌并没有这么说啊!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又来了!武叙鈜愈想愈纳闷,愈想愈匪夷所思,因而沉默不语。
初家宁见他毫无反应,心里一急,更加用力的死缠住他,以震耳yù聋的超高分贝音量吼道:「我叫你留下来,你听到没,否则半夜被大雷雨吓死,可别反过来怨我不肯保护你哦!」
听!这才像这个小讨厌会说的话,标准的气死人句型!然而,他的脑海里那一丝莫名的声音,在此时却愈显清晰:别走,求你!
最后,他还是投降了。不论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求援讯息真是小讨厌心底真正的心音,抑或他自以为是的幻听,他都投降了。
谁教那个不知名的心音挑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狠不下心?下这个小讨厌。
「我不走就是了!」他那两片该死的唇瓣在大脑还未下达命令之前,便自作主张的不停开阖。
初家宁闻言,喜上眉梢的大笑道:「这才是识时务的明智之举!幸好你还有这么一丁点儿人类的理智。」
该死的女人!武叙鈜真痛恨对她心生怜惜而硬生生留下来的自己。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更是让他后悔到想从dòng口跳下去自杀算了──「喂!大色láng!我虽然说过要保护你!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准你靠近我半径一公尺以内,你就睡在池畔,听到没?」
何苦来哉呀何苦来哉!
他gān嘛为了这不知感恩的小讨厌来这么委屈自己,让自己受这种要命的活罪?这个小讨厌可知道,这池畔的温度,每到半夜,便会下降个四、五度,睡在这儿简直就像睡在冰窖一样?
「不准过来哦!」初家宁似乎一点也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直在那儿?得二五八万的高喊不休。
「知道啦!」为了让她消音,他只得没好气的虚应一番。
接着,便转过身,背对那个小讨厌,面对着池面,不再搭理她,心中不停的咒?自己的妇人之仁──该死!该死!该死!
而初家宁在获得他的口头保证之后,总算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银狐元元,改演「惜字如金」的戏码,不再发出任何噪音。
夜,终再一次恢复属于它应有的宁谧!
第三章
老天爷不知道是看武叙鈜不顺眼,还是觉得初家宁惹人嫌。人家小俩口好不容易「达成协议」,安静下来,它老人家深更半夜睡不着就要吵得凡间的红男绿女跟着受罪,竟然下起气势磅?的大雷雨来,雷声轰隆轰隆的轰得「云岗」无一处dòngxué是安静平和的。
怪哉!雷声这么大,少说比下午还大上数倍,怎么不见那个小讨厌的尖号声?难不成是睡死了?不会吧?
武叙鈜匪夷所思,突兀地感受到空气中传送过来的诡谲气息,一种被压抑的恐惧……他忖了忖还是起身,悄声的挨近石台上无声无息的初家宁,愈是靠近石台,空气中那股令他全身痉挛的诡谲便愈加明显浓郁。
果然是小讨厌散发出来的求援讯号!他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幸运地,当他走进小讨厌扬言的半径一公尺内的「警戒区域」时,「警铃」并没有出声作响,他更加箭步如飞的移近她,一直到和石台完全没有距离的贴近,「警铃」依然没有作响。
反而是在不绝于耳的雷声中,听到了游丝般微弱、抖颤得厉害的低泣声。那低泣声令他全身血液霎时贲张狂乱,一抹不该有的心痛感觉自内心最深处放肆的窜向他的心口,及至全身每一根感觉神经的末梢。
「家宁……」
他失控的自喉咙深处发出热切的低唤。
虽然初家宁没有响应他的呼唤,但是他真的由在黑暗中震动的空气,感受到她确实因为他的呼唤,有所响应的轻颤了一下。
于是,武叙鈜再一次低喊,「家宁──」语气比上一次又多了几分热切,身体也进一步靠近她。
初家宁依然没有响应他,可是他却愈发清楚的接收到她害怕的啜泣声。
这令他完全失控的坐到石台上,不顾一切的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却极?温柔的拥抱着,她满面的泪痕趁机浸湿了他的衣襟,传递至他的胸口。
那串串泪珠像有着极具杀伤力的qiáng力硫酸,无qíng地将他的心口灼烧得好痛好痛,鼻头没来由的酸热起来,心的最底层霎时萌生一股从来未曾有过的酸楚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