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路……”可以问吗?
他抬眸,看着我。只是那样看着,我就完全没有办法说下半句了……
“呃……刃七只是个代号吧,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不要紧,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没有名字……”
没有?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苍凉,“‘苍龙堂’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我没有名字,没有八字……不过,‘苍龙堂’里像我这样的人多得是,‘刃’本来就不需要名字……”
只是听他说,却觉得心疼。
“为什么不自己取一个?”
他笑了,笑里都是无奈,“即使取了,也没人会叫。想要得到认可,只有成为‘十刃’。但是,‘刃七’,不是名字……”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第一次见到他,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的沉默,不是因为他的冷酷,而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无奈……
有一种很奇怪的qíng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真的很想灭了“圣教”哎,那个“苍龙堂”活该被挑,造反有理!
“你生什么气?”他开口,不解道。
啊?我的表qíng这么明显吗?
“我爷爷……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爷爷真是……太……缺德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很感激圣尊……若是没有他,我大概早就死了……”
“可是……”你活得根本就不开心。
他冲我笑笑,“还有,若是没有圣尊,我就不会遇上你了,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名字?”
不自觉的,想笑。可是,又不自觉的,想哭。
“客路……”
他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没什么,叫叫你。”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竟然没事下起了雷阵雨。说起来,客路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倚在榻椅上,啜着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药特别好喝哪~
“咳咳。”月姨轻轻咳了几声,“汀汀啊,你不要笑得那么yīn险好不好~”
yīn险,会吗?
“人逢喜事jīng神慡,看姐姐的样子,那碗药跟琼浆玉露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君临也搭腔道。
我瞥她们一眼。搞了半天,月姨是“朱雀堂”的堂主,而君临是下任堂主,至于祁锋爷爷竟然是上届堂主。什么师傅徒弟师姐师妹的,都是一家人。而且,名字前还得加个姓:“贺兰”。真是有受骗的感觉。不过,为了我是“银枭”的事她们也抱怨了好久了,这个就当是扯平了……
“你们两个不回花月chūn风楼啊?”
月姨皱眉,“现在还有比保护少尊更重要的事吗?”
又是少尊……
“那个‘圣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来,真是的……”月姨叹口气。
“我们虽然人多,但是,他好歹也是‘千刃众’之首,又传闻和西夏军有勾结,不可不防啊~”君临摇着扇子,娇声道。
西夏军?客随……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汀姐姐……”客忆推门进来,“客路哥哥,说要向你辞行。”
什么?我搁下药碗,直冲门外。
“汀汀啊,鞋~~”
……
楼下,还是聚集了很多不是客人的人。见我下楼,齐声道:“少尊。”
什么少尊啊?忙着呢!别挡道!
客路站在门口,看到我,便躬身行礼,“少尊。”
我当时就愣掉了。少尊?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第一次开口,却是“少尊”吗?
“你要走?”
他点头,“属下始终是‘刃’,不该留在这里。”
属下?
“你……回去不是送死吗?”“圣剑”会放过他么?
“少尊不必担心……属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