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嫣似笑非笑,“这是裴姨娘的丫鬟芳翠吧,准备往哪儿去呢?为了显示裴姨娘的清白,不是主子指派的人,暂时所有人都不准出去。”
此言一出,暗中蠢蠢yù动的人都老实了。
薛氏点了两个自己带来的人,陈氏点了两个,再加上严嫣身边的邹妈妈,并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几个人浩浩dàngdàng往紫玉轩去了。
丫鬟上来给几个主子换了茶,严嫣和严陌是小辈,自然没资格坐在堂中在老夫人面前喝茶的,两人去了次间坐下,下人上了热茶和各式果子,两人悠哉悠哉喝茶等信。
严嫣笑着捏了捏弟弟最近有点ròu的小脸儿,“你个小坏蛋。”
阿陌羞涩眯眼笑了下,抓了一块碟中的糕点吃。
这是在荣安堂,话不能说得太显,两个人明白里面的意思就行。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赵妈妈几个浩浩dàngdàng领着一队人回来了,抬了七、八个红木箱子过来,邹妈妈怀里还抱了一只黑漆的小木箱。
同行的还有沈奕瑶,原来赵妈妈几个去搜紫玉轩,裴姨娘的丫鬟拦着不让,其中一个偷偷跑出去找了沈奕瑶过去做主,听说是老夫人下的命,沈奕瑶也没阻拦,而是跟着来看qíng况。
途中沈奕瑶也了解到具体qíng况了,进来后看裴姨娘的眼神中有着谴责。
裴姨娘一看到那黑漆箱子,就浑身一颤,瘫倒在地,面若死灰。此时在场的人都没空去注意她,眼神都放到那几个红木箱子上头。
那几个箱子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盖都盖不住,薛氏的人上前一一掀开,众人哗然。
赵妈妈肃着脸,禀报道:“因没有明确目标,同去的几人建议只要不是符合姨娘归置的东西都搜了出来,全部在此。”
这赵妈妈是个人jīng,她领着头去,又是老夫人下命,还想着为自己开脱。
严嫣瞄了一眼那堆东西心想,这次裴姨娘不光要将赵妈妈记恨上,连老夫人都跑不掉了。她又去看裴姨娘的脸色,心疼得脸都白了。
薛氏仿若打了jī血似的,面色亢奋,“娘,你可好好看看,这裴姨娘到底中饱私囊了多少。”
这些箱子里有各式珍贵摆件、字画、玉器、布料等等,枚不胜举,其中一个箱子里,铺满了各式金银首饰,亮瞎人眼。这么东西,别说裴姨娘了,连薛氏和陈氏都没有,实在很戳人眼。
邹妈妈上前一步,禀道:“奴婢带人从裴姨娘chuáng榻下的一处暗格里,搜到这只小木箱,里头有金锭子两百多两,银子五百余两,并银票一叠,数目大约有一万二千余两。”
此言一出,更是哗然。
老夫人脸黑似墨,急喘几下,怒击一下矮几:“裴姨娘你怎么说!”
好啊!她都当自己压箱底了,合着银子都去她那儿去了!
瘫坐在地上裴姨娘面色惨白,心慌意乱,“这里头有些东西是侯爷赏给妾的,银票是侯爷放在妾这里的。”
薛氏冷笑,老夫人慌忙望了沈奕瑶一眼,怒声谴责:“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去攀扯霆儿,霆儿用钱从来从账房走账,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放在你那儿。你是我侄女,我一向信重于你,如今看来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不但学会了中饱私囊,还学会了不思己过攀扯他人。”
裴姨娘面容一僵,想到其中gān系,索xing装哭也不说话。
“娘,您也别生气,所幸今日查出来这只蠹虫。”
薛氏和陈氏纷纷上前安慰,言语隐有幸灾乐祸。
不过裴姨娘话也没说错,有些玉器摆件首饰布料之类的,确实是别人所赏,例如严霆,例如老夫人,例如沈奕瑶。但是个人都知晓不可能所有东西都是别人赏的,谁能赏她如此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加起来都够嫁几个女儿了。
京城大户人家嫁女儿陪嫁,富贵一点的两三万银子不等,有的只有几千两。薛氏当年嫁妆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两,此时见裴姨娘有如此多的‘私房’,眼睛都红了。
这时,邹妈妈掏出一本账册,“拿到账册之时,奴婢翻看了一下,这上面记载的均是紫玉轩上册之物,应该是裴姨娘用来记载自己私物的,上面只记载了很少一些,其他却是没有。其他一些在这本账册之上——”
她又掏出一本账册来,这本才是裴姨娘真正的账册,全部用来记载不适合造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