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空下来,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娘,府里还好吗?没有人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寂静,由严嫣打破。
“没,这两日府里很安静。你呢?你和远儿还好吗?应该会好的,远儿那孩子虽说胖了些,但是个好孩子。”
严嫣顿了顿,“他对女儿挺好的。”
沈奕瑶点点头,面色百感jiāo集。
其实严嫣并不怎么习惯这种温qíng的场面,也许是因为早些年发生的事qíng,也许是因为xing格造就,她和沈奕瑶之间的相处总是差了点什么。明明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说,却总是无从说起。
“好就好,妇人总是要出嫁相夫教子的,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是千金都难=换来的。你的脾气太直,虽然远儿那孩子是个xing子好的,但你偶尔也要知道让让他。他知晓让你是好的,但夫妻之间哪能是一直让对方来迁就自己……”
沈奕瑶打开了话匣子,就这么絮絮叨叨说着,把自己的所知和一些人生感悟都讲给女儿听。
女儿是娘身上的一块ròu,即使已经嫁人了,也依旧割舍不掉。做母亲的总会不由自主的担忧自己的孩子,她的絮叨和啰嗦也许在你来看很烦,其实不过是因为她担心你。
孩子长大了,终有一日会离开父母,睁开自己稚嫩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她不能,也无法禁锢住你的脚步,她只能用啰嗦言语尽一切力量将自己的经验囫囵吞枣塞给你,只不过为了让你少走一些弯路,少跌一些跟头。
其实千言万语所化为不过是一句话——
你一定要好好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饭就摆在锦瑟院。
一桌四个人,沈奕瑶、严陌以及严嫣和骆怀远。四人围坐在一桌,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午饭。
用罢饭,各自去小憩。
严嫣就在锦瑟院陪着沈奕瑶,而骆怀远则被打发去了严嫣以前的闺房凝香阁。
一晃到了下午,骆怀远和严嫣这会儿还在宫里住着,自然不如在自己府上自由,便准备回宫了。沈奕瑶和严陌一路将两人送上马车,直到马车走了很远,还舍不得离开。
严嫣紧绷着脸,坐在马车里。
她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伸出头回望了一下。
很快,她便缩回了头,却在这一刻终于泪流满面。
为什么呢?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离得很近,明明可以回来看望他们,却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两个本来很亲的人一瞬间离开了自己的生命。
骆怀远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哄道:“好了,别哭了,真舍不得咱们隔三差五就回来。”
严嫣哭得抑不可止,“成亲真的不好,人为什么要成亲!人为什么成亲以后便要离开自己的家……”
骆怀远明知道她这会儿是qíng绪上了头,问的问题都极为荒诞,但还是绞尽脑汁的回答她:“因为人长大了,都必须成亲,从一个大家庭里脱离出来,组成一个小家庭。然后生儿育女,繁衍子嗣,若gān年后又变成一个大家庭。这是人类发展的一个过程,只有这样人才会越来越多,人的社会才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可是我舍不得她和阿陌!”
“别哭,要不以后有了机会,我们把娘和阿陌都接过来一起住。”
“丈母娘和小舅子哪能住在女婿的府上,被人知道的话会笑话的。”
骆怀远不在乎的笑笑:“咱不在乎这些,别人爱笑就让他笑了,跟咱们半文钱关系没有。谁叫我疼媳妇呢,为了让她能不哭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严嫣忍不住噗呲一声,“你个油嘴滑舌的!”
他做出一副备受冤枉的模样,“我哪里油嘴滑舌了?明明是肺腑之言!嫣嫣,你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他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又厚脸皮的将自己的嘴往严嫣脸上蹭,一口一个‘你看我嘴滑不滑’。
严嫣被他这么一闹,顿时满腹伤感都没了。
***
皇宫看似金碧辉煌、雄伟壮阔,其实是一个特别枯燥乏味的地方。
一到天黑,各宫各处的宫人太监俱不能在外面随意走动,各宫的主子们也俱呆在各自宫里。白日里看起来富丽堂皇的皇宫,一到天黑便显得鬼魅yīn森起来。
晚上用了膳,严嫣和骆怀远便沐浴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