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_作者:阿白不白(261)

2017-08-25 阿白不白

  虽然徐冉自己并不知道她每个钟头的动态都被他所熟知,但她身边这种走到哪被人盯到哪的感觉,让她有种入囚牢的错觉。

  不就是考砸一回嘛!至于这样看犯人一样看着她嘛!徐宝宝表示自己很委屈。

  如此过了几天,徐冉决定和太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她自己学自己做作业。太子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衣袍都没来及换,捧着她的堂外题检查。忽地听到她这样问,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徐冉有些生气,“考砸了又不是因为我偷懒没温习!”

  太子一愣,鲜少听到她用这种充满愤懑不平的语气讲话,听着倒有些不习惯。放下堂外题,朝她走去,“那是因为什么?”

  徐冉撇撇嘴。

  太子垂眼瞧她。

  她红艳艳的小嘴,几乎要撅上天了。水亮亮的眸子,跟初chūn晨曦中蒙了薄雾的湖泊一般。确实越长越好看了,生起气来皱着脸也能让人看得心神dàng漾。

  伸出手,轻轻地扣在她的脑后,拇指摩挲着她的小耳垂,尽可能放柔声音,耐心道:“听孤的就好。”

  徐冉一腔话哽在咽喉处。这句柔qíng蜜意的话在平时听来,定是让人醉心不已。但如今听来,却觉得耳朵里长刺一般,难受。

  她不讲,他也就没继续说了。晚上宫中还有宴席,没有很多时间留下来,检查完堂外题之后,匆匆忙忙就往宫里去了。

  晚上徐冉回去,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洗漱完毕就往chuáng上躺,心里闷闷的,明明筋疲力尽,却还是睡不着。想了想,趿鞋走到案桌边,摸出好几天都没写的日记,提笔写道:

  看到他还是会心动,可是觉得喘不过气。每天写个作业而已,努力学习原就是分内之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矫qíng个什么劲?

  再要往下面写,却觉得提笔的手太沉重。遂收起笔墨,躺回chuáng榻,翻来覆去,终是睡着了。

  照常下了学往东宫去,只是不再板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的神qíng了。等太子忙完手上的事能够抽出空陪她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这天下学,东宫派了马车而非软轿,徐冉没做多想,提着书兜就上马车。等撩开帘子一看,太子正襟危坐,清隽冷峻的脸面无表qíng,在她与四目相对的瞬间,朝她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徐冉下意识笑了笑,并未将手递过去,而是将书兜递过去,自己一纵身,挨着他坐下来。

  太子眼眸一晃,不动声色地将书兜放在旁边,拿出一只西洋表,问:“三点下学,从学堂到大门最多一刻钟的功夫,怎么才出来?”

  徐冉愣了愣,道:“我是班使,要将每日的课堂qíng况向吕夫子汇报完之后才能走,今日事qíng比较多,故此耽搁了一会。”

  太子点点头。

  马车行进,两人沉默。

  平常像这样单独外出的时候,她总有说不尽的话。今日太安静了。

  太子示意她坐近些,徐冉挪了屁股坐过去。两人几乎贴着衣袍,太子余光瞥了瞥,问:“今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徐冉摇摇头,语气正常,“没有。”

  太子皱了皱眉,问:“不高兴孤来接你?”

  这回徐冉慌了慌,生怕他误会,摆手道:“殿下屈尊,小的受宠若惊,哪敢不高兴。”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头。

  徐冉松一口气,抬头对他道:“今天学得好累,我可以靠着你歇会吗?”

  太子很大方地将准了。

  徐冉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小鸟依人,顺从乖巧。

  晚上吃完饭,和太子散完步后,就到书房练字了。如今下学后的一应事务,全由太子承包了,就连每日的练字,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太子拿了自己的书帖让她临,要求也比徐老爷高很多,但凡一个字没写好,就要重来。两百个字练下来,竟要两个钟头。有时候在东宫待到十点多,回徐府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

  萧氏很不高兴,和徐老爷说了几回,都被徐老爷以“冉冉学习为重”的理由给挡回去了。徐冉自己也觉得待的时间太长,同徐老爷说了一次。徐老爷犹豫啊,但他也没辙啊,一想到太子殿下如此上心,哪里好意思凑上去说“嗳你占用我女儿太长时间了孩子和孩子她娘都不高兴了”,说了那不就是不识好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