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睁大眼睛,这才发现他现在身处虫林里。
“那怎么办?”
寨子里对逃寨是有重刑的。
三长老突然看向赵岩的领子,随后轻巧一提,一封信就到了手。
是阿萱留下来的。
看完后,三长老不由的摇了摇头。
报仇后再归?
这孩子,哪里知道外面的人危险?那席应,出身圣门,不仅武功和人品,更是危险之最。江湖上成名二三十年的先天高手都没有把握胜得过席应,更别说杀了他!
孩子连先天都未突破,又没用经历外面人xing复杂,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之计,只能让外面的族人留意孩子的下落,然后将其带回来。
“今天的事你小子别说出,若是查到你身上,就说我让你送阿萱出虫林去南陵祭拜她姨母一家!”
别看赵岩胖得无害,其实他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这事可能给他不少好处。
果然,他才张嘴,三长老骂了他一句后就让他回去去长老院拿!
赵岩满意了。
三长老让赵岩和阿朵说一声,自个出了虫林追人。
能追到自然最好,不能追到,且到岭南城去一趟,阿萱定然会去那儿的。
一个极丑的南蛮丫头,是个很大的目标,倒也不算糟糕。
可惜,三长老的主意注定要打消的。
任文萱出了虫林又怎会想不到自己南蛮衣饰和丑陋的容貌是大目标,所以在一出了虫林,任文萱就撕掉丑陋的黑面毒疤,并穿上了马瑶给她私下做的白色汉式武士服,发辫也都散开,用一条发带将长发绾在头顶。
加上一口越来越流利的汉话,完全是个纯粹的汉女。
可以说,除了任文萱自己认的自己,这模样,就是阿朵面对面,也不会认出她就是寨子里的丑丫头马萱。
时隔六年,任文萱依稀记得从岭南城到南蛮寨的路。
漂浮在半空,身形连续闪动在小路上。
终于看到一座小镇。
小镇是各族杂住之地,任文萱七天没吃东西,以前伤心着还没感觉,现在赶了近二十里路,气力在无限缩小。
任文萱走得匆忙,银子带得少。
摸了摸肚子,她放弃进镇子酒楼饱餐一顿的心思。
这会儿天才刚亮,通往镇子口的人没几个,但是叫卖包子、面饼的小摊贩为了赚钱这会儿已经支撑起小摊。
“给我十个包子!”她压低了声音。
卖包子的小摊贩十个很年轻清秀的汉人,听到好听的女声也轻快热qíng地应了一声,随后麻溜地包好包子,递了过去。
任文萱一边去接一边递过小碎银珠子,连二厘也没有,换成铜板,大概也就百来文。
谁知小摊贩怔愣地看着她,并没有接银子。
任文萱皱眉:“不够吗?”
外界的食物虽然涨得快,但手上的也不至于买不到十个包子。
小摊贩顿时红了脸,他活了十五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看到递过银子的白皙纤细的手,仿佛透露着晶莹的柔光,小摊贩觉得他洗gān净的手去接那银子,都会是亵渎一样。
任文萱这一瞧了,差不多明白了,银子被她放在他的摊上。
在寨子里习惯了别人待她平常的目光,一时忘记现在的样子不是寨子里的模样。
如今这个模样虽然还青涩,但jīng致的美丽容颜已经无法让人忽视,加上天魔秘隐藏的魔魅,更为她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蒙气息,只是稍微一窥,用动人心魄来形容也使得。
小摊贩脸更垂了下去。
☆、追杀
第二天早上,任文萱戴着白色帷帽进了岭南城。
当年,从岭南城到南蛮寨子,她和gān娘用了十日,可是这次她只用了一日。
先天境界的速度非常人所比。
走到如意酒楼前,她看着贴了封条的酒楼,心中百转jiāo集。
虽然过了半个月,席应在如意酒楼闹的事还是引起闲客的议论。
或骂席应心狠手辣,不愧是魔门的魔头;或怜悯死去和重伤的百姓,叹息了许久;也有对宋阀主追杀席应的事兴致勃勃。
“魔头溜得贼快,听说宋阀主追到了潭州,还没有放弃的意思,这都三千里了,看来万里追杀很可能实现!”
说话的,显然是江湖人,他们说这些,带着看好戏的态度,言语之间对于席应和宋缺的武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