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怜儿走到孟玉嘉身边,这时声音小了下来,连身后的孟四都听不到。
孟玉嘉道:“还是别这么称呼了,叫我阿昭吧。你也知道,我现在改了身份,虽然没什么要紧,不过既然瞒着还是继续瞒下去。”
吴怜儿点点头,叫道:“阿昭,我来其实也是担心你,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孟玉嘉笑道:“不会的,我会好好保重。”
吴怜儿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孟玉嘉要去做那文书,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她也只能表示支持。只要……只要她不再成亲,做出对不起哥哥的事qíng……孟玉嘉这时感觉手心凉意一闪而过,她有些奇怪,虽不是预示坏心的冰冷,却无缘无故的凉意也是有问题的。
周围这么多人,到底是谁有什么小心思?
可是这凉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孟玉嘉按下心思,想来也不是什么坏心,只待日后注意了。
吴怜儿根本不知孟玉嘉的这一番感受,说道:“你得记得这日的话。”
孟玉嘉笑了笑点头,哪有人不会在意自身安危的。
“望燕县经过一场战乱,势必大修,望燕县定然会扩建成一大城,这个地方也许会成为边城众多第一线之一,我想是不是将你我两家迁去长日关,也不知你舍不舍得?”孟玉嘉岔开话题问道。
吴怜儿眼睛一亮,长日关,据说哥哥曾和姑姑就生活在长日关好些年,而且姑姑虽然不在,但是姑父还在,哥哥常说姑姑姑父对他如何好,她应该好好孝顺姑父不可。”
“听阿昭的。”吴怜儿答道。
孟玉嘉心一松,她还是挺担心吴怜儿舍不得望燕县。
☆、胡狄撤退(下)
温瑾然到来第三日,他就带着六千兵马下了黑山。五千是骁骑营,一千是望燕县的军队。
孟玉嘉自然是随军而行。
骑兵快行如风,猛烈之下能够有效的冲击着步兵。
步兵对上骑兵,只得用以军阵,然军阵皆有弱点,一破节点,军阵立即告破。一破之下,便陷入单方面屠杀。
任何一个王朝的兵种,尤以骑兵为重。
骁骑营是边城骑兵最为出色之一,以前孟玉嘉所见赶路的骁骑营骑兵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实力。如今展露势力,孟玉嘉不过跟随小半个时辰,她便有些吃不住……“望燕县是一片空虚。”
孟玉嘉早就做好了准备,问道:“将军不宜进去。”
温瑾然道:“为何?”
孟玉嘉道:“这一路上,无论黑山还是来回路上都未曾发现埋伏,所以埋伏很可能在望燕县城内。”
温瑾然淡淡道:“你用空城计摆了一道,焉知胡狄不会用此计?不从望燕县城而走,必然绕了一个圈子。”
孟玉嘉道:“不是稳妥些更好?”
温瑾然看着孟玉嘉道:“有的是战局必须冒险,否则一时稳妥也是过后的败局。”
孟玉嘉记在心底`
“进城。”
安全进入城内,孟玉嘉侧望过去,真的不像是有任何埋伏的qíng况。
军队从南疾驰西城而去。
千眼旋绕在天上,终于在离鄂城三十里处停了下来……千眼飞下来,稳妥的落在温瑾然身后的马背上……前面涂琅峡谷是设伏最好的地方。
“有埋伏?”
“没有,而是有五千骑兵严阵以待。”
孟玉嘉意外之极,这是赤luǒluǒ的挑衅。过了这么久,胡狄应当察觉温瑾然的五千骑兵。五千摆在阵前,就是bī迫温瑾然参战。
温瑾然带着骑兵冲过去,孟玉嘉随着一千步兵留在了原地。
她登上侧面的高盆地,望向底下两方骑兵长兵jiāo战……另一边,也有胡人的首领在高盆地看着两方骑兵冲击……距离隔得远,可是两方都能听见战场的厮杀喊声,孟玉嘉第一次看到真正战场。
正值极冬,空气凝结,寒气凛冽。
两方军队对峙砍杀,寒冬肃杀之气让人忘记了寒冷……时不时的有尸体从马上跌落,有的身躯分家。鲜血淌满了旷野上的徒弟,那般显目那般凄然。
战场上尸体,无论高贵或是卑贱,同样成为枯骨……锋利的箭镞穿透骨头,飞扬的沙土将敌我距离拉得更近。当士兵jīng疲力竭,弓断箭尽后,他们抽出了马上的大刀白刃相jiāo进行ròu搏,宝刀折断;xing命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