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竟然还觉得有那么一丝欣喜。
没敲几下,门开了。老白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后,嘴里叼着根烟,神色古怪地问:“你回来gān什么?”
“我找严倾。”尤可意后退一步,定定地往屋子里看,然而屋里什么也没有。
之前数落老白的那个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只锅铲,眯眼看她两眼,“严倾走了。”
尤可意一愣。
走了?可是他根本没有回去啊!
她只能呆呆地问出一句:“他多久走的?”
那男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几个小时之前就走了。”再抬头看尤可意时,他的眼神有几分好笑,似乎是觉得她居然有胆子又孤身一人回到这里。
他的担心没有多余,老白很快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不怀好意地走出门,伸手来拉她,“哎哟,想哥哥了就直说嘛,这里哪来的严倾让你找呢?严倾没有,倒是有我老白!”
送上门来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何况他早先在车上就对尤可意很有些兴趣了。
尤可意扭头就跑,刚好拿锅铲的男人也喝住了老白,“你给我收着点儿!别再惹事了!”
从楼道出来,尤可意茫然地看着茫茫夜色,忽然间有些懵了。
严倾已经走了,可是却并没有依言回去找她。
她又一次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然而回应她的还是已关机的声音。她又给小李打电话,小李也没有接。
迟疑了很久,她坐车回了小区附近的巷子里,那条充斥着大排档的巷子。她从巷口找到巷尾,终于看见了几个熟面孔,曾经跟严倾一起在这里吃饭的人。
她似乎再也不怕这些头发凌乱张扬、神qíng肆无忌惮的混混了,径直冲上去问他们:“知道严倾在哪里吗?”
那几个人正埋头神qíng严肃地商量着什么,一见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陆凯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扔,微眯着眼睛问她:“你还有脸来找严哥?”
另外一人拉住他的手,低声提醒了一句:“严哥jiāo代过的话你别忘了!”
陆凯一把甩开他的手,“用得着你啰嗦!”然后恶狠狠地剜了尤可意一眼,转身就走。
尤可意总算找到点头绪了,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他出什么事了?受伤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她的一颗心都揪在了半空,话都快要说不出口,可是有的事qíng却必须问个清楚。
陆凯走得很快,她只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给老子滚远点!”陆凯爆了粗口,回过头来一把推开她,看她跌坐在地上,又忍了忍,只粗bào地骂了句,“要不是你不长脑子被人带走,严哥又怎么会受伤?我警告你,今后离严哥远点!杨县见到你那一次,你不是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们吗?严哥给你送伞,你理都不理,惺惺作态地扭头就走。现在又跑来gān什么?看笑话吗?”
陆凯是个火爆脾气,骂着骂着就有冲动想打人,但苦于对方是个女人,不能下手,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扭头继续走。
尤可意想也不想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追了上来。
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他。
一定要找到他。
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这么大意。
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第19章
尤可意求了很久,浑然不觉浅色大衣上沾满了灰尘,也顾不得脚上的伤还未痊愈,只一个劲跟在陆凯身后小步跑着。
“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
“……”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也用不着受伤。我知道你怪我,但至少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
“求你了,…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我……真的求你了行不行?”
“……”
陆凯嘴唇紧抿,越走越快,尤可意也只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刚才跌倒的时候脚踝崴了一下,现在疼得越发厉害。她脚下一软,又一次坐在了地上。
心里一片茫然,有的qíng绪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悔恨愧疚以及一些莫名的东西jiāo织在一起,她的眼眶一片滚烫。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