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多久第二次见到他就是在一个party上,表姐带我去的,那晚他搂着美女大跳salsa,动作火辣的差点把音乐都点着了,看得我险些喷鼻血,真是太那啥了……
然后今天他就直接跪在地上给女儿绑鞋带,我的小心肝再次受到了qiáng烈的震撼,果然成为父亲才是真正成为男人的开始啊,花花公子进化为居家型男的过程真的是太震撼人心了!”
她绘声绘色地说了一大堆,连后座上的周先生都晓得呜呜两声,周某人却一点回应也不给,最后只是哼一声:“你一直都是花痴得忘乎所以吗?”
简嘉趁着等红灯咬着嘴唇毫无技术含量地反驳:“你才花痴,你才忘乎所以。”
转过脸却瞄到右行车道上有辆化成灰她都会认得的车和那个化成灰她也会认得的人——楚泽祺。
他不是一个人,呸呸呸,应该说车上不是他一个人,隔着一辆车和楚泽祺的侧脸依稀可以看见那个人美丽的勃颈曲线,像是那个她羡慕嫉妒恨多年的对象——楚泽祺的前妻,俞靓子。
某些qíng绪又翻上心头,手心不停地出汗,方向盘像是快要握不住,直直打滑。绿灯亮起来,她像个机器人似的打火起步,直到发现路边的景物有些诡异才缓过神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某人摇头,“不是我们,是你,你在直行的车道上左转,刚才还闯了一个红灯,qíng况有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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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气急败坏,把车靠边停下:“你发现了还不提醒我!”
某人却挑了挑眉毛:“下车。”
没头没脑的两个字,简嘉却像听到了圣旨一般乖乖地下车,从那边下车的某人一把抓住她塞进后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坐进车里开车就走,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度摔到后座的椅背上,顿时满眼金星,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抱着周先生被飙车的某人整的七荤八素,直到到了自家楼下才缓过劲儿来。
一切归于平静,简嘉忍着qiáng烈的晕眩结结巴巴地问出一个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你不是没有驾照吗?”
周某人给她的回答是:“可我没说过我不会开车。”
好吧,无照驾驶的行为只有他这种BT中的战斗机才能做出来,她这个守法好公民才不齿这种行为,刚想义正词严上纲上线地教育一下这个坏蛋,却听到他问:
“那个就是你要等的人吗?”
简嘉不知道某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真想这么犀利,还妄图嘴硬不肯承认,可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让她的伪装彻底破功:“那为什么不敢让他知道呢?”
她怔住,这真的是个好问题,人们爱上一个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灵魂慰藉,ròu身温暖,和风霁月,电闪雷鸣,任何缘由都能成就这样那样的相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要多美丽就有多美丽。
然而爱一个人,却真的是一件孤独的事,渴望拥有,更怕失去,于是瞻前顾后,裹足不前,心事酿造多年,却真的可以跟另外一个人无关。
“你知道吗?”黑暗中简嘉开口,声音艰涩,“小时候看动物世界,每次看到那些洄游的鱼类逆流而上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产卵,有的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就在想,是什么力量驱使它们不知疲倦地开始跋涉的征程,又没有GPS什么的,它们怎么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种本能,这种力量驱使它们回到那里去。
我也曾经以为这段感qíng是一时迷恋是年幼无知,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记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可以清楚地记得当时在他身边每一次激动忐忑的心qíng。我不能忘,也不会忘,我想,这也是一种本能吧,就像一条鱼,总是要游回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地方。”
黑暗中的沉默维持了许久,连周先生都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某人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原来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咸鱼。”
如果放在平时,简嘉肯定在第一时间臭骂,啊不对,是反驳回去,可是今天的简嘉却早已经没有了那份气力也没有了那份心,甚至有了点被人发现心事后的小哀怨:“对啊,是咸鱼,还是条属鸵鸟的咸鱼。”
“傻瓜。”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下来,轻轻的,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让人的心霎时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