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银心嗫嚅着看着梁山伯,不知该怎么说。
“哦,这是有缘由的。”看了银心一眼,祝英台接口道:“我幼年时生过一场重病,险些xing命不保。当时家父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只要我能痊愈,十六岁之前睡觉都是不脱衣裳的。,’
梁山伯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过这都是鬼神的说法,怎么连贤弟也被迷惑住了。,’
说罢抱了被子枕头一齐放在chuáng外边,打算入睡。
祝英台见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不觉羞红了脸。望了一望帐子,又望了望梁山伯,咬了咬唇。“好,梁兄可以睡在脚头。只是小弟自小有个习惯——小弟与别人同榻,时,必须弄个纸盒子,里面要装满了灰。睡觉的时候,谁要是不留神,弄洒了纸盒子里的灰土,那第二天可是要受罚的。”
梁山伯见祝英台语气坚决,无奈地叹道:“也罢,愚兄还有几本书要看,今晚就一边看书,一边陪着贤弟吧。”说罢,在长案上点了一支烛,就着那支烛光,侧身坐着开始看书。
祝英台默然无语。半晌,翻了个身面向chuáng里睡去。
见她似乎是睡着了,梁山伯苦笑着摇头。他不知道他这个贤弟,为何这般古怪。但他知道,今夜他注定无法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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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不认得我是谁吗?”妇人慈爱地看着祝英台,眼底有着模糊的忧伤。
“你是……”祝英台奋力地拨动着前方层层的浓雾,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张脸。
“我是娘呀,孩子,我是娘啊……”
“娘?”祝英台困惑地低语,她的记忆中早已不记得娘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来,到我这儿来,见到我你就会想起来了,英台。”
祝英台一步一步慢慢走进,眼前模糊不清的脸孔渐渐开始变得清晰。好熟悉的容貌,那眉目之间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娘——’’
妇人爱怜地把她揽人怀中。祝英台满足地浅笑,难得地有几份孩子气。是了,她一定是娘,只有娘的怀抱才会如此的温暖。“娘……,’她有好多的话要和娘说。
慢慢地伸尹想要去抚摸着妇人的脸,却只摸到一片空虚。 “娘?!”祝英台惊恐地看着妇人的脸在眼前淡去。
“娘——”祝英台大叫着醒来, “娘,不要走……”
听着chuáng上有响动,梁山伯放下书走向chuáng边,“贤弟,怎么了?”
祝英台咬唇摇头,“没事。”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湿润。刚刚梦中那老妇人的眉目之间与她竟是那般的相似,娘如果还在世的话,也该是这般慈祥吧?
梁山伯伸手在她头上一摸,还是非常烫人。“今日已经夜深,看病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请位郎中来给你瞧瞧可好?”
“这事儿明天再说吧……”祝英台望着帐顶望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
梁山伯点头,想起和她说了这许久的话,恐怕问多于引得她不高兴,所以也不敢再问下去。默默地走回案前,继续看书。
过了许久,见祝英台似乎又睡着了,想了想终觉得不放心。走到chuáng头边,见她是脸朝外闭着双眼的,大概是睡着了。也不敢惊吵她,只用手伸进被里往祝英台的手心上轻轻地摸了一摸,觉得她的手心虽然还是有些热,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烫人了。再看看她的脸上,也不像刚喝完酒时那样红了。
其实,祝英台并没有睡着。梁山伯抚摸着她的手,立刻就抽了回去;祝英台原以为他还要再摸一下头,就只是装睡,但是他却并不摸头,就轻轻地走开了。
明灭不定的烛光下,梁山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侧脸在烛火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梁兄。”祝英台凝视着梁山伯的侧影,无声轻喃。忽然间,她的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第五章
冬去夏来。转眼间,又是盛夏。
明天便是六月六,芒种。这是风俗中盛夏将至、送花神归去的日子。
房门紧闭,香汤馥郁,罗幕低垂,焚香沐浴
送chūn归。绿豆、百合、冰片各三钱,滑石、白附子、白芷、白檀香、松香各五钱研粗末,装纱布袋煎汤浸浴,可使肌肤白润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