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哦”了一声,又拉着祝英台问了几句,没多久就独自去会周公了。
看着熟睡的银心,祝英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今晚她的梦中可还会再有那双漆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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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漆黑中,祝英台努力地摸索着,试图寻找出路。
“这边……到这边来……”恍惚间,祝英台隐约听到有人在轻唤。她欣喜地扑向声音来源,却蓦然觉得眼前一亮,已不见了黑暗,再看看四周,只见绿树清溪,飞尘不到,当真是宛如人间仙境。又往前走丁一段,更是山青林秀,翠竹葱葱,杜鹃红漫:古松林中,善卷dòng三个字就刻在岩壁之上:祝英台看了又惊又喜,迟疑了一下,便从dòng口走了进去。
走进dòng内,dòng内是一片云雾弥漫。祝英台试着叫了几声,见无人应答,正犹豫着要退出dòng口,忽然眼前红光一闪,一只大蝴蝶在她前面不远处翩翩起舞。过了一会儿,那只大蝴蝶不见了,云雾也渐渐散了,前面竟然出现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晋代沿用汉朝的习俗,礼教大防最是严谨。祝英台看到前面忽然出现男子,羞得满面通红,转身慌忙往dòng口走去。快到dòng口时,却不知从哪里突然飞来一群彩蝶把dòng口全都给堵住了。祝英台回头再看那书生,那个书生竟然也没发觉dòng里又多了一个人,连头也不曾回过,只是独个欣赏着dòng中的景色。
渐渐地那书生身后也有了一群彩蝶,其中有一对大蝴蝶在祝英台与书生之间时亲时分,时隐时现。不一会,两处彩蝶竟连成一条彩带。
蓦然,祝英台的身后传来一阵“呱呱、呱呱”的叫声。祝英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竟是只大癞蛤蟆。最奇怪的是那癞蛤蟆的头上竟然还隐隐地显现出一个篆体的“马”字,此刻它正在追赶一只美丽的大彩蝶。瞬息之际,大彩蝶不见了,癞蛤蟆却向祝英台扑了过来。英台吓得“啊”的一声,连连倒退,一不小心脚下踩空便从石阶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石阶下的书生听到有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大彩蝶正从石阶上跌落下来。书生愣了半晌,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大彩蝶,分明是个姑娘家。
“姑娘。”书生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想丁想,觉得似乎不妥,于是又把手缩了回来。 “你……没事吧?”
摇摇头,祝英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偏偏怎么也起不来。
书生见状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扶了她一下。
无柰地抬头道谢,怎料却望进一双漆黑的眼眸,祝英台怔住,“你……”
书生见状,慌忙收回了手,施了一礼道:“是小生唐突了,但绝无恶意,还请姑娘见谅。”
祝英台起身,敛襟回了一礼,“不知公子高
姓大名,仙乡何处?相助之恩日后定当登门拜谢!”
书生想了想,道:“家住禹王归天处,独木头上刀分水。”
说罢,双手抱了抱拳,然后转身走向dòng口的溪河边。溪中停着一叶“花舟”,说来也奇怪,那“花舟”虽无橹无桨,但书生登上去以后,那舟竟然自己动了。
祝英台目送远去的书生,心中正感叹不已。突然,“呱呱、呱呱”的叫声又再次在身后响起。祝英台回头一看,那只癞蛤蟆正在不远处趴伏着,一见祝英台转过身来,便张开大口,就地一纵便跳上了她的胸前。祝英台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大喊:“救命!救命呀!银心——”
银心吓了一跳,只看见祝英台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还闭着,却脸色苍白直伸着两只手在胸前乱抓。
银心连忙抬手抓住她乱抓的手,推了推她的
身子,一迭声地轻唤: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祝英台香汗透衣,额上汗珠涔涔,睁眼一看,自己仍是睡在chuáng上;再听听鼓声,正敲三更,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披衣坐定,祝英台依旧不住地喘息着,抬起手用力压着心口,感觉那里仍然突突的跳得厉害。
“可是又做梦了?”过了许久,见祝英台终于定住了神,银心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姐,这几个月来你老是睡不踏实,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罢了, “祝英台摇头,接过银心端来的茶水,”还是不要请什么大夫了。不然给二娘知道了,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