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商人妇_作者:玉胡芦(181)

2017-08-25 玉胡芦

  求什么子息呀,红姨这人,就是爱往自个脸上贴金。明明后来是自己决定的要和庚武好,如今逢人到处夸,硬说她给关家相中了个多么好的gān女婿。这要真摆了鞋子,日后娃儿也变成她求来的了。

  秀荷也懒得与红姨辩驳,但那鞋子她可没摆。她也和子青一样,希望头胎生的是闺女,她也要把她的小娇娇捧在手心里宠,想她一生下来住的就是大房子,不要学了自己小时候,七岁前到处颠簸,没个安生的地儿扎家。

  庚武的生意还没做起来,日子其实并不宽裕,再等两年吧,反正也才十六岁呢,她还不想这样早就当娘。

  噼里啪啦,爆竹的声音震天响,“云秀酒庄”终于开张了。那蒸笼上雾气白茫,光膀子的弟兄们往来穿梭,米酒的香味把chūn溪镇十里的地界都熏醉了。

  云秀酒庄,与‘云熹号’货船之‘云’字呼应,取其‘风雨同舟,青云直上’之意;又从秀荷的姓名中提了“秀”一雅字,让人凿了牌匾,在场院门前高高一挂。

  庚武挑了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请来昔日庚家的商会旧友,摆了十几桌大酒。也请了梅二老爷梅静海,但梅静海推脱着没有来。

  梅家的不痛快。听说庚武今番刚被罚了二百两,怎么悄无声息就开了个新酒庄?暗地里又派人去打听,看是不是庚武真的与土匪有勾搭。

  秀荷自己也奇怪,怎么每一回缺钱的时候庚武总有的拿出来。夜里蜷在他怀里睡不着,忍不住便拷问他:“三郎哪儿来的这样多本钱,可不许再瞒着我来个大个子。”

  庚武用xing命起誓:爷不喜后桃之风,定然没有大个子。

  秀荷早已见识过他心思的城府,每每这时候便总要威bī利诱一顿,若是他与那个小个子还有秘密欺瞒她,这一回她就一定要如何如何。

  如何如何……其实究竟要如何如何,她自己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但反正不会叫他好过。

  好吧,承认庚武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个醋缸子,比她爹酵后的青红酒还酸。

  不知是因着早前在堇州府的一番炒作,还是李宝财夫妇真的把酒送进宫中给了太后品尝,酒庄的生意进展得异常顺利。

  但酿酒与营生总不能置在一处,有老板远道而来谈生意,你得有气派的门面给别人看。

  门面选在哪儿呢?哪儿都不如庚老太爷在东水街上的那两间铺面好。

  前几日庚武又给衙门递了状纸,恳请审查商会从前的老账。这一回竟也好生奇怪,那衙门贪财的冒老爷竟然没有当场就给打回来,状纸也没有一沉便杳无音讯。冒老爷抠通了鼻子,把庚武送去的老人参闻了又闻,最后吭哧道:“回去等着,等本官给你消息。”

  到底叫人回去等什么,等几天?含糊不清。吃了人的短,却也不给人一次说清楚,真是可恶呐。

  第069章子息子熄

  人要是懒起来,连带着也学会馋了,酉时才吃的晚饭,忽而戌时又开始想吃东西。不肯睡,闹着要他去买。调侃她,问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想吃,就想吃驼背家的酸辣面。面啊,他竟说他会做。秀荷可不相信,打小就是chūn溪镇上顶顶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他能做什么,烧开水还差不多。

  被窝里暖融融的,才做完功课的夫妻俩个四目痴痴胶凝,你勾着他的脖子,他噙着你的娇红,浓qíng意犹未尽。秀荷怪庚武懒:“那驼背家的面店就在巷子口拐弯,你一定是不想起chuáng给我买,还说疼我,你一点都不疼。”

  撅着小嘴儿,红润润的唇瓣像涂了一层蜂蜜膏。见惯了她的乖柔与犟硬,难得无赖地撒起娇来真叫人看也看不够。

  问她:“这样晚了,不吃就不行么?”

  不行,我挠得慌。

  庚武微眯着狭长双眸把秀荷好一番端详,忽而重重地啃了她一口:“那你等着,今夜偏叫你馋馋爷的手艺。”披一件青裳便开门去了灶房。

  “嘚嘚嘚”,切菜板的声音低而错落有致,间或有条不紊地夹杂着煎炸的孳孳声响,显见得是个中老手。

  四岁的颖儿才在福惠怀里犯瞌睡,忽而小鼻子嗅嗅,又一骨碌地爬起来了。

  “娘,我要去灶房里看小老鼠。”

  “快点回来,别给你三叔三婶婶添乱。”福惠嗔他。拦不住,像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