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啊?一个不怕死的人居然还怕疼?于是,我连割脉的勇气也找不到。
最后,我将自己躺在浴缸里,决定在浴缸里淹死自己。
我真这么gān了,我将自己躺在底部,将水笼头打开,而且还没忘记调了个舒适的温度。看我这个不吃亏的女人,连死,也想死得更舒服些。
我看着温水缓缓没过我的脚背、脚踝,胸口、脖颈,我的口我的鼻我的眼,甚至是头顶,那一刻,我突然间平静了,或许死也没那么可怕,我感觉很惬意,终于不用再活在那种水深火热无处消散的痛苦当中,我觉得解脱了,原来我根本不怕死。
当然了,最后,我没死成。
温少贤将我拉出水面,狠狠地甩了
我一个大耳光。
最后,我被他赏完巴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黑暗中以为自己死了,看吧,死一点都不可怕,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不过,老天爷对我真的没那么好,我再一次感受到光亮的时候,看到了温少贤的脸,原来我还活在这个充满着怨恨与痛苦的世界。
我恨温少贤将我送来医院,他应该我让死的啊,他怎么能救我呢?
反正我没死成,后来还一直跟温少贤纠缠不清,这一纠缠整整过去了三年,而且很快,仿佛哗啦一下三年就过去了。
温少贤说得一点没错,我确实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女xing。可是,一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以温少贤的个xing,他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换句话说,他当初三番两次把我捆在身边又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难道我天生丽质,他抗拒不了我的个人魅力?
不过,话说现在我都没什么自信,
再想到自己当时那蓬头垢面的疯癫模样,我也真就只是想一想就算了,连细细回想都不敢啊。
当然了,我更不敢厚颜无耻地追问温少贤。
所以,不想了,反正现在他的人就在我身边,眼神温柔、唇角柔和,手掌抚在我的腰间散发着炽热的能量烘烤着我的身体还有心脏。我现在已经变得贪生怕死,因为我开始依恋这个人,不想分离,一分钟也不想。
女人可以因为一个男人枯萎,也可以因为另一个男人绽放,事隔这么久,享受这种炽热qíng感的同时,我也看开了许多事qíng。就比如说,哪天如果我跟温少贤塑造不了一个美妙的结局,我也不会要生要死,我还会继续穿梭在这个世界,认真地过好每一个没有他的日子。
看,这就是成长,不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的一个浅显道理。
似乎我还得感谢薛子宁带给我这段刻骨铭心的体验,反正,现在回忆起来,不疼也不恨,相视一笑泯恩仇,挺好的。
是门铃声打断了我翻腾汹涌的思绪,我立马从温少贤身上跳了起来,飞快跑回了房间,因为我知道一定是陈静仪来了。
温少贤在我身后笑得很大声,也很快活。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脚步却未作停留。
温少贤去开门,我将门开了一点小fèng偷看,陈静仪依旧还是那个面瘫样,将手上的袋子jiāo给温少贤连屋都没进便离开了。
温少贤推上门便走向了房间,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抢过袋子。
打开一看,我顿时脑子一闷,气愤地说:“您怎么还有我家钥匙?”袋子里装的并不是新衣物,而是陈静仪在我家里取的。
温少贤转身,头也没回地说:“你睡着时在你包里取的。”
我低声嘟囔,“小气,我还以为你会让陈静仪给我买身新的呢。”
温少贤说:“新买来你也不能马上穿。”
我一想也是,外衣也就算了,内衣
不洗完,我还真不敢穿。没想到,温少贤居然还挺细心。
我又忍不住问:“陈静仪怎么知道我的东西都摆在哪?”
温少贤回头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一谈恋爱智商就直线下降,我现在就已经呈跳水趋势了,可怎么得了。
其实我跟温少贤讲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跟他搭上话而已,因为,我不想温少贤再变回以前那种沉默的样子,我希望好的坏的、开心跟不开心的,他都可以跟我聊聊,换句话说,我想了解他多一些。
可笑吧,其实对于温少贤,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多数时候,我都还带着手脚无处安放的局促感,不过,我认为以后的每一天,我们的相处都会好过头一天,我这么畅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