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打开一看,新手机里面竟然已经是装了卡的。
我疑惑地望向温少贤,温少贤面无表qíng地望回我,“是的,里面有个新号码。”
“为什么?”我皱眉,很不解。
温少贤不像是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静仪在这个号码上面存了很多话费……”
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有些不耐烦地摁开手机,并且真的去查了查话费短信,当我看到那一连串零的时候果断开始风中凌乱了,而且老眼都跟着有些昏花。
温少贤平静地欣赏着我为数不多的凌乱时刻,冷漠说道:“当然了,换不换这个号码还是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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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特别想唠叨一下我的家庭qíng况。
我的爸爸在我们家乡的一家事业单位服务了一辈子,典型的撑不着也饿不死的铁饭碗,再加上他为人不够圆滑,所以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我的妈妈在一家国企上班,去年已经退了下来,现在没事就是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妇女同胞唱唱歌、跳跳舞外带AA聚餐,退休生活丰富又多彩。
我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在家乡也算是小康之家,不过,我虽然没有兄弟姐妹,可我爸对我这根独苗苗丝毫没有溺爱,在我还不知道人民币是gān嘛用的时候,就开始教导我金钱来之不易,不能大手大脚,所以,我在他们的熏陶下,一直算是比较节俭的好孩子,而且,长年被苛刻零用钱的我从小就深刻地知道钱是好物。
其实,我背着温少贤买的那些股票比我这几年在电台拿的工资还要多,可是买了这间小公寓之后,生活虽然不算吃力,但是也不能任着xing子去花钱。而且逢年过节我都还会给爸妈汇一些钱,我知道他们不差钱儿,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他们。
上个月,因为祸害jīng唐洁怂恿我买的消息股被凄惨套牢之后,我前所未有地开始囊中羞涩。
所以,当温少贤问我的时候,我脑海中果断闪现出一个大字:
换!
不换是个二傻子!
之前,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述说过我有多么舍不得这个陪伴我数年的电话号码,可是,看吧,我挂念的、怀念的还有不舍的,所有捆在一块都敌不过金钱带给我的欢快及愉悦。
不过,原本打算将自已的手机卡先收一收,因为用与不用,温少贤也不可能知道。可是这个想法以温少贤走到我身旁拿过我的手机卡问都没问一句便扔进了水杯里而宣布告终。
我心底顿时涌起了怒火,我不气他擅自处理我的东西,我只是气他为什么毫无礼貌地扔了我的东西之后竟然一脸从容地转身回了房间,像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然。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呆滞,望着平静躺在玻璃水杯底部的小小卡片,心qíng沉痛又复杂。最重要的是,我似乎又开始对那个电话号码产生了qiáng烈的依依不舍qíng绪。
心痛之余,我开始回想温少贤一整晚的怪异举动,突然之间像是参透了一些问题,因为这一发现,让我原本的沮丧yīn霾一扫而光。当我看到温少贤顶着湿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便勇敢迎了上去,然后带着笑意望向他。
温少贤用一贯的冷漠表qíng回望我,并且连眉头都微微蹙在了一起。
我笑说:“你如果只是想让我换个电话号码,真的不用如此破费的。”
温少贤微微一怔,然后持续用冰凉的眼神看着我,直望得我毛骨悚然他也没有说一句话。果然,与温少贤的言谈方式是不适合用轻松的处理手法的,于是,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想告诉你,手机卡就算是冲进厕所,花几十块钱也是补得回来的。”
温少贤眉心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只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仰头望向他,然后补充道:“但是我最近挺忙的,不想费心去补了。”
寂静,一种可怕的寂静在我们四围肆意蔓延,稍倾,我看到温少贤的眉心缓缓松开,一瞬间,我的心qíng也跟着莫名愉悦了起来。我语气轻松地说:“我把这当成新年礼物,但是,你可别指望我有东西回赠你。”
说完,我不看他表qíng,而是转身进了房间。
其实就在我一转身,我便也忍不住扬起嘴角。与温少贤在一起这么轻松的氛围,我们还从来没营造出来过,现在的我们虽然称不上是如胶似漆的qíng侣,至少还算是相敬如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