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太多太多的如意郎君在朝夕之间变成了无qíng白眼láng,而我就碰巧遇上了一只,但是我不能允许自己再遇上第二只。
就在这时,白眼láng二号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的神经顿时跟着紧绷了起来。
等我不自觉深呼吸接起来之后,温少贤微微不耐烦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在洗手间。”我忍不住撒了一个小谎。
电话里静了几秒钟,我正以为是不是断线了的时候,温少贤开口说道:“是不是应该没事出去晒晒太阳?”
温少贤这人本身话就极少,可说可不说的话,他一般都选择不说,尤其是对我。可此刻,他突然对我展开像是拉家常一般的对话内容,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将话题伸展。就在我抓着头发在内心问自己无数遍“我到底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温少贤又开了口,“静仪说你两天没下过楼了。”
今天晚上特别像人类的温少贤让我紧张、无助且反应无能,我很想对他说一句:少爷,您别这样,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我宁愿你从不打电话,宁愿你一句话也不说,至少那样子,我真诚地表示,身心都非常自在。
可是我不敢,我终于还是“哦”了一声,“明天早上就出门。”
“静仪送去的吃的如果不合胃口,就直接跟她说。”温少贤的声音不带qíng绪,就仿佛只是在通知,没有任何含义。
我歪着脑袋想,这是温少贤展露的关爱吗?
正苦思冥想着如何感谢对方好意的时候,对方丢了一句“早点睡吧”便挂掉断了电话。
真是谢天又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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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生活让人不知不觉堕落,于是,我打算在家里再偷一天懒。可是老大的电话杀了过来,说除非你倪悠扬咽气了,否则,爬,都得给他进直播室。
瞧这话说的,有一丁点儿人xing不?
说来,还真是祸从口出。
由于那天我骂人骂得太顺口,而且才思泉涌地冒出了一大批新颖词汇,结果,那一段录音被网友在网上疯狂转载,于是,我红了,但是,麻烦也来了。
有人支持自然就有自诩风雅的听众觉得我语言粗俗不配做公众人物,适合辞职在家带孩子。我也想啊,可是鄙人还未婚,哪来的孩子带?
不过,这也就算了,最麻烦的是受害者突然扬言,我若不当面给他赔礼道歉,就要把我还有电台一告到底。
点背不能怪社会,可是,这几天我这也忒背了一点吧?
等我赶到电台,马老大在大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揪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边教育我还一边伸出手指差点把我脑袋瓜子戳出好几个dòng来。尽管他言词激烈,可我却明明在他眼里瞧出了一种别样的兴奋,偶尔还激动得直搓手。
马老大五十冒头正值壮年,家乡在祖国的最北方,典型刀子嘴妇女心,一向把我们当儿女们一样关爱,一张嘴就是:闺女啊,你听我说……
我爱听他说话,亲切的北方口音莫名让我感受到一股子浓浓的父爱。他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还有:你们这么野小子、野丫头,没一个省心的,瞧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
此时,又当爹又当妈的马老大终于缩回一直戳我太阳xué的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臭丫头,被你rǔ骂的受害者说了,要我们亲自把他请到直播室听你在广大听友面前道歉,并且还要你在直播室里斟茶认错。”
马老大除了喜欢听我们叫他“老大”以外,其实他一点架子都没有。所以我厚着脸皮在他办公桌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老大,您该不会连挡都没挡就把我卖了吧?您也不能为了收视率这么祸祸我们小辈儿啊?”
马老大依旧板着脸,“谁让你骂人来着?还跑出那么多粗俗又稀奇古怪的词儿,你们学校就这么教育你的吗?”
我抿了抿唇,小声嘟囔:“咱俩不是一个学校的吗?”见马老大面色更臭了,我补充,“哎呀,不就是道个歉嘛,别说直播室了,chūn晚直播跨年时都没问题。”
马老大这个jian角突然是露出一丝会心笑容,又开始关心人民群众的qíng感世界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小年轻经历点感qíng波折在所难免,但是不能把qíng绪带到工作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