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通过三年的观察,我非常清楚他的能力,还有他的为人。虽然他有点严肃,不懂得说些好听的话,但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有他代替我看护你,我非常放心。
小铃,你们俩都是个骄傲的人,阮东虽然家里穷,但他心高气傲,入赘是委屈了他;而你,也因为自小被宠惯,脾气太娇蛮。脾气这么倔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问题。但我依然坚信,我的女儿是可爱和善良的,我相信阮东一定能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qíng愿留下。
五年时间,我认为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你可能已经生下继承人,可能已经顺利接管了酒庄的工作,可能改掉了你的坏脾气,也可能——你跟阮东相爱了,一起开心地生活下去?
真那样的话,我就会让律师把这封信烧掉,同进,我在天国会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但是,如果当你看到我写的这番内容,那就说明一切还是维持原状。
那么,爸爸错了。
爸爸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为你找到幸福,却仍然不小心伤害了你。
请原谅我,也原谅阮东,他只是个被我以金钱权利威胁着就犯的可怜人而已。
爸爸绝笔”
信到此为止,霍晶铃看完后,已泪流满脸。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内。他附□,贴着她的耳边轻语:“请相信,我是真的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qíng愿留下。”
51
连续几天,霍晶铃都是浑浑噩噩地过。
离,还是不离?
这个艰难的决定,扰得她睡不安宁,早上醒来,头更是隐隐作疼。
最摇摆不定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没来烦她。像是协商好似的,费斯出走,而他——也识相地没现身,留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
只是越想,思绪便越混乱。
微微叹了口气,今天周日,昨天答应Andre带他去逛市集,她已经起晚了。起身打开衣橱,随便找了条裙子换上。
镜子里映出的人骨瘦如柴,脸色苍白,跟三年前明艳动人的她有着天渊之别。
“你是不是太固执了?”套雪姨一句话: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鬼似的,这是何苦?
但真的可以不计较吗?
脸上,再次浮现出茫然。
上了淡妆,脸色红润了一点。客厅里没人,小厨房里也是静悄悄的,小家伙估计是等不及,让雪姨带他散步去了吧?她随便拿了两片面包,连果酱也没涂,直送往嘴里咬。
和着水吞下半片,外面传来巨大的门板冲击声,接着慌乱的脚声响起。“小铃!小铃!”
是雪姨,什么事这样慌张了?
她拿着水杯走出厨房,只见雪姨像无头苍蝇般在走廊里乱冲,嘴上不停地嚷着她的名字。
“什么事?”
“阮东!阮东!”雪姨扑到闻声出来的何阮东身上,颤着声叫:“Andre……Andre……被人抓走了!”
“呯”!手中的玻璃杯迎声落地,霍晶铃不其然地退后了两步。
有见及此,何阮东疾步走过去,把差点跌在地上的她稳住,扭头厉声问:“雪姨,你说清楚!”
“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推着小车带Andre到外面散步,突然……突然有一辆车开过来,接着它刹住,有人……从车上下来,就把Andre绑走了。我……呜!”
霍晶铃撑着头,以为是自己耳鸣,理解错意思。然而雪姨的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
Andre……被绑架了!胸腔一窒,眼前发黑,她差点就透不过气来。
“Andre……”霍晶铃虚弱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发软的身体突然被人拦腰抱起,眨眼间她已躺在沙发上。
“雪姨,拿药油来!”何阮东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回头对愣在门口的雪姨心急地大吼。
雪姨这才如梦乍醒,呜咽着冲进厨房。
“Andre……我的Andre。”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没半分血色的脸上。这时雪姨急匆匆跑进来,何阮东一手抢过药油马上往她的额角抹。
似是被药油的那股味儿呛着,她蓦地眼开蓝眸,揪着何阮东的臂膀,挣扎着要起来。“我要救Andre!我要救And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