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岚连连呸她,“死孩子净瞎说——”
展念初笑笑,庄心岚看着她坐在那儿认真的开始画画,画布上的色彩组合也看不出规律,她静静看了会儿,问道,“小初,你想过你爸吗?”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展念初一切如常,淡淡说,“想过。”
“那要是有一天他回来找你了……”
打断她,展念初冷淡的说,“他最好别回来。”
庄心岚闻言只能叹息,她虽然没有什么大反应,可是眼里除了憎恨还是憎恨——试问哪个孩子在这种qíng况下还能接受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父亲,养恩远大于生恩,他想认回女儿,太难太难了。
展念初看小姨发呆,就说,“他也不会回来的——小姨,我宁愿相信他不在人世了,这样会少讨厌他一点。”
庄心岚坐在那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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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展念初和展惜qíng单独见面。
餐厅里放着优雅的音乐,咖啡端上来,展惜qíng淡淡喝了口,看了下对面的男人,“你确定你坐在这里对化解矛盾有作用?”
梁震东一直往窗外望,“我只确定我坐在这里可以防止两个女人扯头发打架。”
展惜qíng看着他,忍不住摇头笑笑,“我以未来大嫂的身份劝你一句,那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她和画神慕景深有染,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造句,你跟我哥有染。”梁震东举了举咖啡杯,敬她。
展惜qíng不悦的皱眉,“我好心劝你的,你难道不介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
梁震东拿眼角瞥她,“我会让她放弃其他选择自己心甘qíng愿走到我身边来——你的前车之鉴我就不效仿了。”
展惜qíng冷嗤一声,端起咖啡慢慢品尝。
楼下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梁震东很自觉的端起咖啡杯走到身后的座位里面去。
展念初进了门,看到展惜qíng的所在径直走过去。
放下包坐在那儿,展念初拒绝了服务生的点餐,直接说,“说吧,我给你的时间足够久了。”
展惜qíng看着她,“你要我说对不起吗?不过我想你应该不需要这个。”
展念初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我不需要,你也得说,不是吗?”
展惜qíng挑了下嘴角,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一本美术刊物,“翻开看看吧,对你有用,我说的对不起也不是真心的。”
展念初打开刊物,她已经用书签做了记号,她翻到那一页,眼睛顿时瞪大了——
“画风和你很像是吧?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换了个名字发表的作品。”展惜qíng看着她震惊的样子,慢慢喝了口咖啡,“不过看你的反应,应该不是了。”
展念初死死的盯着那幅画,赤脚坐在花坛上的小女孩,眼神带着几分纯真和茫然,穿着半旧的蓝色连衣裙……她觉得口gān舌燥的,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快要震得耳朵发疼。
作者署名Athena,她无法判断出到底是谁做的——可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准备到一半的参赛作品被别人给抢先发表了。
展惜qíng看着她惊怒的样子,“我打电话去问过杂志社,他们说投稿的人寄来作品的时候就是匿名,并且要求杂志社保密他的全部资料。”
展念初看了眼那幅画最后的作者自白,对方称这幅是她在看到朋友家的女儿时候产生的灵感,孩子纯真的眼神令她心境清澈……
合上杂志,展念初看着对面的女人,展惜qíng看她攥着拳头,“我只能说你很倒霉——是你打算用来参赛的吧?光凭画风相似是没法让所有人信服的,如果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幅画的构思来自于你,恐怕你连打官司都没办法。而且,就算你证明了这幅作品是你的作品,参赛作品也曝光了,你也要重新选材。”
展念初握着水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突然的状况——作品是藏在自己脑袋里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怎么会丢呢?
想了会儿,她突然想起那天自己的背包被抢走,里面的素材本就有这幅画的雏形,可是明明看着歹徒将包扔进河里的……歹徒又不懂美术,怎么会偷走她的画来发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