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也将自己听到的细节告诉他们,“王大人将西殿僧人的僧袍仔细查看,只除了后襟上染了血,那是他受刑时留下的以外,前襟几乎没有明显的血迹,而胡张氏被杀时出了大量的血,若他是凶手,不可能没有被喷上血迹。而且还有衙役证实西殿僧人被抓时僧袍上并没有血迹。”
“至于东殿僧人,前来上香的信徒们到时,寺外雪地上并无足迹,也能证实东殿僧人没有出过山寺。”
临川王将双臂撑在案上,用手拄了头道:“那能是谁杀了胡张氏?那些村民都信佛良善,杀她作甚,而她又怀有身孕,丈夫更不可能杀她了!如此下来,不就又成了悬案?王大人要是这样拖下去,恐怕皇兄又要换京兆府尹了。”
王泽一笑,“大祖父向来惊才艳绝,他既然能将宫山中的人都放回,也许心中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呢,我们只管拭目以待。”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怎么也没看出真凶是谁,”枇杷道:“要是我能去听堂审有多好?可是三哥说堂审时,闲杂人等不让进大堂内,外面又挤得人挨人,娘也不肯让我去。”
枇杷不过随口说一声,但是临川王却笑道:“玉四哥,你想去,我有办法!”
枇杷对于临川王的话犹有不信,“你会有什么办法?”
临川王扬起胖胖的下巴,得意地说:“你一定不知道我还领着京兆牧吧!”
枇杷亦醒悟过来,京城与别处不同,独设京兆府,京兆府事务都由京兆府尹管理,但其实京兆府名义上的最高官员却并不是京兆府尹,而是京兆牧。
京兆牧一向由皇族中人兼领,就是眼前这个洋洋自得的临川王了!
想想也没有什么,皇上无子,皇族中最尊贵的王爷自然就是临川王,由他兼领京兆牧是很自然的事。
“我还真小瞧你了呢,”枇杷笑道:“那你怎么能让我听到堂审?”
临川王摆了摆手,“不用担心,到了堂审的时候我带你过去就是了。”
枇杷开心极了,今天出门还真有意外收获,“到时候我跟着你去看堂审,我三哥一定惊得呆住了!”
临川王赶紧道:“那你一定先不要告诉他。”
“好,就这么办。”枇杷也点头。
冷不防,王泽问:“枇杷,你刚才和阿鲁那到当铺里做什么?”
枇杷其实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要当了首饰的事qíng,但是却知道根本不可能瞒过王泽,他那么聪明的人,对自己急着出门的心思都猜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只要派个人打听一下就明了的事。
而且看着王泽的目光,温和而关切,便就将自己和阿鲁那打算给少年营的小伙伴们买礼物,却没有钱,打算当了首饰买些礼物,再顺便卖些货品将礼物的钱赚回来,最后赎回首饰瞒天过海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周到完整的计划,考虑到方方面面,小伙伴们的礼物有了,短期当出首饰也不至于被发现,又想到找樊老板带着阿鲁那一起走,如果没有意外,确实可以算是一单成功的小生意。
而玉小姐本意赚的钱也不多,正好满足了她的需要。王泽在心里不由得想到,玉小姐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别人家这么大的女孩应该只会向家里要钱呢,可她遇到困难总会有自己的办法解决,而且看她想出来的法子,在营州时管理小伙伴们就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就这么一点钱,我借你!”临川王早听过后早已经抢先道:“玉四哥,你不必当首饰了!”
“不用,我算过,我当了首饰就刚好够用,”枇杷看着临川王被拒后似乎受了伤的小脸又赶紧说:“如果我的钱不够,我就向你借。”
王泽却微笑着向临川王道:“枇杷这个生意很不错,不如我们也入上一股与她一起做吧。”
“那也好。”临川王马上赞同,他特别愿意与枇杷姐姐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入股多少钱好呢?玉四哥?”
只听这样的语气,枇杷就知道肯定不可能将这两个人拒绝了,但她毕竟也不曾经手过生意,现在
也不过是迫于形势打算赚点买礼物的钱,如果将生意变大,肯定不能是简单地成倍数的增加货物的qíng况。
但是枇杷倒也不至于没有头绪,而是思考了一下说:“若是你们都想加股份,我们就要好好想一想,营州那边人们喜欢什么东西我倒了解,而回京城不能只带皮货吧?似乎还有些山参药材之类的,京中人也都喜欢,但那样就又需要懂行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