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并不意外,点头笑道:“陈博一向对妹妹很好。”
两人说了大半个晚上,总之,这一次经商非常顺利,就是往来千里的路上,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因有临川王、永平公主及魏国公府的旗号,就是在范阳刘宏印的节度使境内也都安全度过,而到了营州自然是万事方便。
至于生意更是顺遂,从京城带去的货物本就是按营州人的喜爱准备的,阿鲁那和少年营的小伙伴们又带着商队到了几个折冲府和城傍羁糜州,很快就销售一空,又在他们帮助下顺利采购到营州的特产。
“阿鲁那,我在京城其实一直非常担心你,”枇杷现在才将这些忧心说出,“总算你平安回来了,生意也做得这么好。”
“其实我哪里会做生意,临川王他们派的管事们都非常懂得,我只是给他们帮帮小忙了而已。”阿鲁那不意思地笑了,又说:“其实我也很担心你,毕竟我不在京城,就不能给你赶马车、陪你出门了。”
“你不在的时候还真发生了不少的事呢。”枇杷也将京城最近的事qíng一一告诉他,又说:“我还学会了打马球,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魏国公府内,王泽坐在书房中也正听着管事报告营州之行,“按国公爷的吩咐,小人一路特别注意了营州的qíng况,毕竟是地处边陲,没有突厥的威胁后就很平静……”
“又见了老节度使,国公爷的话也传给他了,他都称好,只请国公爷帮他请封陈将军为新的营州节度使,又说过了年后就会遣人来京城迎亲。不过他现在卧病在chuáng,节度使的事务已经由陈将军管着了。”
“真没想到他竟然卧病在chuáng了,”魏国公又问:“你看陈将军怎么样?”
“其实营州人对老节度使也只一般,倒是对陈将军颇为信赖……”
王泽认真听了很多营州的事qíng,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我没有看走眼,陈家终究能掌控住营州。”
“还有,玉家小姐在营州威信非常高,她手下的少年们听说我们是与玉小姐合伙做生意的,都特别热qíng相助,而且还真帮了不少的忙……”管家又一一将那小事qíng说出来,“冒着大雪出门带我们去折冲府、军镇,帮我们挨家挨户地收皮子,联系外面的客商……还真都是特别淳朴特别热心的好人。”
这一次魏国公只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管事说了半晌,也不知国公爷听没听进去,又想起了一件事,也报告了上去,“今天玉小姐给我们这一次去营州行商的所有人下了贴子,就是最下等赶车的车夫都没有忘记,请大家明日去醉香楼,说要给大家道乏。”
王泽也接到了枇杷的帖子,说是明天请大家聚一下,也是醉香楼,看来就是这事了,突然笑了,“玉小姐请你们去便去吧。”
管事还没走,醉香楼的帐房又来了,回禀道:“国公爷,玉小姐明日要在醉香楼请客,硬是要付钱,又将先前在醉香楼吃饭记下的帐都付了,我们拦着也拦不住,只能赶紧过来禀报。”
“先前的帐?”
“对,就是自从玉小姐与国公爷到醉香楼时起所有的帐目。”帐房道:“我本说这是国公爷的酒楼,断然不会收她的钱。可她却说,这次先前在醉香楼里用的餐饭都是为了谈生意的,便硬是付了。”
“那你们不告诉她数目不就行了?”
帐房道:“我们哪里会告诉玉小姐帐目,她估算着给的,数目还真准!”
这时去营州的管事也上前凑趣道:“玉小姐心里是极有数的,先前办的货,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次从营州带回来的东西,只看了一遍单子就记得差不多了。与我们计算货款时纹丝不错。”
魏国公怔了一会儿便笑了,“还真没看出玉枇杷原来是个jīng明的!”
看出国公爷愉悦的表qíng,那管事又道:“还有一件小事,有几块皮子在路上被雪水打湿了,收货的店因是永平公主府上的,所以也不在意,同好的一样的收了,可是搬货时玉小姐眼尖见到,就一定要挑出来不肯让店家吃亏,最后硬是降了些银钱了事。”
魏国公点头道:“我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第二天,醉香楼里热闹非凡,枇杷竟然包下了整个酒楼,最顶楼他们几人占一间,其余的给各家重要的管事,然后逐层下推,一楼大堂里是各种杂役人等,只要参加了这次生意,枇杷就下了请帖,在她看来,只要为这单生意辛苦奔波了两个月的人,都算是功臣,她应该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