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密婚_作者:儋耳蛮花(126)

2017-08-25 儋耳蛮花

  卫先森再也不忍心,也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这下夏雅算是有反应了,她揪紧手指,泪如泉涌,心里如有大把大把的野火过境,烧尽所有明亮与色彩,只剩下荒凉的灰烬,从此寸糙不生。

  她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卫先森也心里难受到说不出话,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夏雅抓着跟前这人的风衣,那让她无法割舍的qíng感接踵而至,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什么意思都没了。

  卫先森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怕她一冲动做出傻事,又琢磨着该说什么才能安抚得了她?

  倏然,夏雅止住了哭泣,怔怔地望着窗外。

  卫先森顺着她看出去,才发现外头下雪了……他来的时候还没见到半颗雪子,眼下却是有碎花般细细密密地飘在夜空。

  夏雅用手背抹去眼泪,外套也不穿开门就往电梯那儿跑,卫先森急忙找了他们家钥匙,心死如焚地追上去。

  两人乘了电梯到一楼,他把大衣替她裹上,不敢刺激她,只问,“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

  夏雅目不斜视,看着显示楼层的数字,说,“我知道他没出事,他说……今年要和我一起堆雪人的,他答应我了的……”

  这是他们相爱之后的,第一个冬季。

  商敖冽应允过夏雅,要是雪够大,他就陪她去楼下小区的公园里,堆一个比其他小朋友都要大个的雪人。

  夏雅说,我要把商老师的眼镜隔在上头。

  他只是笑而不语。

  呼啸而来的冷风,尖锐如刀子般刮过人脸,夏雅抬头,无声的雪白从几千几万米的高空飘洒而下,落在她的鼻尖,没有任何声息。

  这还真像是一个远离了人间的永无乡。

  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留下静谧,和一种无法被愈合的痛。

  四下无人,夏雅站在原地,静静地等。

  她不能够失去,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那样孜孜不倦、谨慎严律的教导,还有他温柔体贴、沉若深海的qíng感。

  她不止是爱他那么简单。

  日落,月出,月隐,又日出,夏雅用冻僵的双手抱住自己,雪还在下,她要等下去。

  番外二:山川为杯

  商敖冽对于童年的那些记忆,或许,要比谁都清晰。

  正因为是命中桎梏,曾经药物侵入体内的痛楚、受过的折磨,更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yīn影。

  他不太确定,那些记忆中的感觉,是真的痛到好像有人拿一把烙烫的刀将他剖开,还是说,因为当时自己的年龄太小,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十岁以前,他常常在压抑痛苦的梦境中惊醒,无法自控地哭泣,那小脸上秀气浓黑的眉都蹙在一起。

  说不清,这是曾经药物对于他大脑某些神经的影响或者别的什么,却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种发泄途径。

  只是没人能懂他的无能为力。

  商母身为母亲的教育方式,必然也还是传统的,每当这时,她都会极力阻止儿子释放悲伤qíng绪,男孩要学会隐忍,否则长大以后xing子软弱,成不了大事。

  她对儿子说,不许哭、不准哭、你是商家唯一的男孩,商家以后就要靠你了!

  年幼的商敖冽只有想尽法子止住眼泪,他也不敢一个人躲着哭,那qiáng烈的qíng感在他的身体内横冲直撞,他想要去控制与征服,直到憋红了脸,用尽全身气力,血ròu骨骼中像有还未褪尽的毒素,终于停止了对他的叫嚣占领。

  于是他想,难怪父亲从不曾对他微笑,他还远远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子汉吧。

  偶然间,商敖冽将这样的心思向夏都泽吐露,他想男人会些身手也是好事,就替这孩子引荐了第一任拳击教练。

  对方曾经是打过泰国黑市的地下拳王,后来惹上些麻烦,又辗转去了美国。年迈退役之后,拳法依旧彪悍,对商敖冽这个学生,他也颇为看中,教的格外用心。

  拳击除了用来健身,也是一种自卫手段,往后商敖冽便有了每天cao练的习惯,久而久之,单薄消瘦的少年也有了愈发趋近完美的年轻ròu.体。

  出拳时,汗水从鬓角滑落,来到锁骨,肩背与胸膛的肌ròu也被汗渍湿润。

  转眼几年过去。

  作为一个少年时期就已拟定了人生计划的男人而言,时间要比任何事物都来得宝贵。除了读书与实验,他从不碰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