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商敖冽转过身,左手取走她的袋子,右手却是主动用纤长的手指扣着她的五指,牢牢握住。夏雅顿觉自己在他身边越发变作娇小。
那人说,“我带你来是为了正正当当见上她一面,不为别的。事前以为已经沟通妥当,可看来她的想法我暂时不能轻易改变。”
夏雅qíng绪也已经冷静,商敖冽补充道,“我相信她为了我俩,总会愿意妥协。你也退一步,就当为了……这个家。”
“我知道,家和万事兴呗。”
只不过她并非为了这个家,她只是为了他。
他俩已经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夏雅借机抓住商敖冽的后背,伏在那儿吭哧吭哧地小声哭起来,这里头既有委屈,也有后悔。
商敖冽想了想,还是说,“夏雅,她是我妈,是长辈。你对她这样很不礼貌,但我可以理解。可我们做小辈的还要能多忍让……”他似乎隐约叹了口气,她也听见了。“我工作忙,家里长年就留她一个人。”
夏雅不敢多问他爸爸去了哪里,只知道女人到了这个岁数,想必生活也已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她抹去眼泪,一双眼眸清亮,“我懂的,我不该伤你妈妈的心。”
商敖冽笑笑,转过身扶住她的肩膀,“别哭了。不是说没来过这里么,我也难得有假,陪你四处走走?”
“……真的?!”这话彻底被夏雅听了去,她一扫yīn霾的心qíng,欢欣雀跃着翻开方才买的地图。
鼓làng屿气候温宜,尽管游客已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夏雅却始终兴致高涨。归根结底,商敖冽算不上会玩làng漫的男人,他做事也总一板一眼的,能够这么陪自己玩上一天,已是不可多得的福利。
岛上有趣的小店又极多,建筑风格也多中西合璧。一毛杂货店、海马戏团、米糖欧式小铺、黑猫餐厅、八卦楼……还有郑成功的雕像,屹立在鼓làng屿东南端的覆鼎岩。
夏雅远远眺望雕塑,海风chuī起她金棕色的长发,摇曳生姿。商敖冽注视着她的背影,她转过身时噙着温柔笑意的眼神不其然撞入他的双眸,顿时,惹得旁人chūn.qíng勃发。
男人声音清越,他在她后头念道,“顾盼何所之,洒然灭尘根。归来忘所历,明月上柴门。”
“呦,看不出咱们商教授不但jīng通医理,诗词也有一套嘛。”
他淡淡一笑,“小时候去那座雕像看过,有人教的。”
夏雅见他言辞间也听不出什么qíng绪,便问,“是你爸爸?”
商敖冽微一摇头,说,“不是,我才出生没过多久,他就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
他云淡风轻道,“他不愿意再回家。”
夏雅还没问什么,就听他又说,“走就走吧。”
俩人站在海景与山色jiāo相辉映的岛上,静静chuī了一会儿的海风。郑成功像面朝大海,身披铠甲手持宝剑,仿佛暗喻了收复宝.岛的气势。
玩的渴了,夏雅跑去岛上著名的张三疯奶茶铺尝鲜,她买了杯招牌奶茶,饮下一口又递给身边男人。本来这种东西商敖冽是惯嫌甜腻的,碍着是她的要求,这才无奈喝了几口。
有排队的几个年轻人一直盯着他俩看了又看,同伴之间说了会话,终有小伙子按耐不住,冲夏雅问道,“是和家里人来玩的吧?”
夏雅捧着奶茶直笑,笑得那群小伙子心花怒放,商敖冽在旁单手将她揽到自己跟前,就听小妮子朝他们说,“是和老公来度蜜月的。”
等与夏雅走得远了,商敖冽简简单单回了她句,“今年没时间,等以后补。”
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嘟哝道,“谁稀罕~”过了会心儿仍旧砰砰直跳,夏雅又问他,“等哪门子的‘以后’?”
商敖冽顿了数秒,冲她高深莫测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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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huáng昏,小两口用各种美食吃饱肚子才算玩腻了回到“顾家别苑”,刚进门又见顾柏也独自站在前庭,边抽烟边在和人打电话,说说笑笑的,很是惬意。
“真不来?你真不来?你闺蜜在呢……到底忙什么呢?要不,爷包你两天?哎……说好了别打脸。”
夏雅先前就知道关珊珊趁着假期在外头打工,她家里爸妈bī着她攒钱上jiāo,压力忒大。哪像有钱人家的少爷,整天就知道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