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娿在这边胡思乱想。
另一边楚佩阳几乎跟楚素阳吵起来。
“就算爹爹以前不喜欢我们,我们就要等死吗?不去试怎么知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针对楚阳娿?爹爹喜欢她,就会厌恶我们,因为爹爹不喜欢娘。”楚佩阳怨恨道:“在宫里,她们说外祖母出身卑贱,一个宫奴成了皇贵妃,所以处处受人排挤。在安国府,因为母亲身份高贵,所有人都觉得被母亲震着,还是处处被排挤。出身卑贱是错,出身高贵也是错,到底怎么样才算没有错?楚阳娿的娘不过是个被和离了的女人而已,凭什么还害的母亲被讨厌,我们争取自己应得的有什么错?”
楚素阳看她哭得伤心不已,半晌没说话,等楚佩阳哭够了,她才说:“可是挣,挣不来呀,没有机会的,你不懂。”
“我不懂,你又比我懂多少?”楚佩阳很不耐烦楚素阳的话。“就算挣不来爹爹的宠爱,可是这府里还有多少人,只要老爷子站在我们一边,咱们不就有机会了?”
楚素阳看了她一会,问:“说了这么多,那妹妹你觉得,安国府属于谁?”
没有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楚佩阳被问得一愣。继而到:“现在做主的当然是老爷子,以后就是……就是大伯。”
“你错了。”楚素阳告诉她:“现在做主的是祖父,但是以后做主的,却不是大伯,而是天阳哥哥。只要我们跟十二姐姐作对,天阳哥哥就不会跟对我们有好感。我们被赶出安国府的可能xing又大了。”
楚佩阳几乎被她气笑了:“你说爹爹宠爱她也就罢了,难道是个人都喜欢她,喜欢她到原则都不顾了?说来说去,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在làng费时间。”
楚素阳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回去了。”楚佩阳再不想待下去了,说了一句,就气呼呼地走了。
房间只剩下一个人,楚素阳才流着眼泪,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因为楚天阳是个疯子,他喜欢家里的姐姐妹妹,但是他把目标放在了十二姐姐身上。”
有爹爹护着,楚天阳不一定能得手,但要是楚阳娿不被爹爹喜欢了,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很容易被楚天阳毁了。
毕竟,谁能想到自家哥哥,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什么呢?
而她的话,说出去又有谁能相信呢?
没有人。
这世界多苦呀。
母亲苦,妹妹苦,姐姐苦,就连疯子楚天阳,谁又能说他不苦?
那么上天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尝尽了苦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楚素阳闭着眼睛,丫鬟端水回来时,以为她睡着了,便没有叫她。把水放在一边,而后看着她伤痕累累的小身子,叹气。
天快亮时,老太太和老爷子才终于从频英阁回来。
想来那边又是好一顿争辩吵闹,老太太明显乏了,一回来就扶着腰坐下,好长时间没说话。
老爷子也默默地坐在一边,他表qíng晦涩,没人看的清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老太太才率先开口:“就这样吧,素丫头就在我这边,萧氏不是个好的,可孩子到底无辜。再怎么样,她毕竟姓楚的呢,手心连着ròu,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楚山栎没说话,钱氏又道:“谁能想到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儿。白天你让我带带重阳,我没答应,这就接了素阳来,你怕是心里不高兴吧?”
一个嫡子的女儿,一个庶子的女儿,老太太今天的一遭,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表现的太明显。
钱氏叹口气:“不是我偏心,今天出了这么些事儿,对楚重阳,我是越发不喜欢了。萧氏什么样的人,你我心中都清楚,如果不是十丫头今天家宴上闹这么一出,楚素阳会挨这么一顿打?她是有爹疼有娘爱,又有你这个当祖父的帮忙打算。十三丫头万人厌弃,合着就该是个小可怜儿?爹不疼娘不爱不说,明明受了欺负回去还被打个半死,咱们安国府,可没有这规矩吧?萧氏这个媳妇,上头硬塞进来就说是咱们没法子了。可十丫头犯错不改还要受奖励不成?世上怕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再说教养,我这祖母,虽说教养孙女儿是应该,可她爹娘俱在,要教要养,也得先她们自己来。老爷子若是以为我偏心,就先自己不偏心,大房那几个丫头小子,三房四房各个孩子,全部塞我这里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不住,不如就劳烦国公大人您亲自教养看看如何?”